陸囂咳了好一陣,才會平復下來,只是他咳得厲害,嘴角又湛出一些血跡,臉色也不好看了起來,蒼白如紙,氣若遊絲,跟要死了似的。
那少年看了,不由得傷感,眼睛中霧氣點點,像是要哭似的。
常笑聲在一旁看了,不由得撇了撇嘴,就這樣,還想當殺手,真是痴人說夢。
秦黛心搬了一把椅子過來,就坐在陸囂旁邊,指著那少年道:「這孩子不適合當殺手,真不明白你是怎麼想的,竟把他拉了進來,這不是幫他,是想讓他送死。」
陸囂一言不發,反倒是那少年,神情急切,乾脆扭動起來。
「你,我不准你這麼說我大哥。」
秦黛心一笑,「這是認了?」
陸囂閉上眼睛,好半天才緩緩睜開,嘆了一口氣,精神萎頓的道:「箋兒,別說了。」
陸箋低下了頭,不吱聲了。
「果然是兄弟。」紀婉兒在一旁輕聲嘀咕了一句,聲音不大不小,剛好每一個在場的人都能聽見。
「我和箋兒是失散多年的兄弟,自小被分開,後來才相逢的。」陸囂開始緩緩講述兩個人的身世。
原來,陸囂和陸箋這對兄弟,相差十多歲,陸箋剛出生的時候,陸囂已經十二三歲了,對自己的這個弟弟,十分疼愛。陸箋長到四歲時,陸家遭逢變故,一夜之間面目全非,家不成家。陸囂與家人失散,流落到了瓦那,成了殺手集團中的一員。陸囂努力的活著,是想自己有一天能與家人團聚,所以他十分刻苦的學習每件事,就怕自己死了,再無與家人團聚的可能。他四散打聽家裡人的下落,可是人海茫茫。他什麼線索也找不到。
直到那一天,一批被選中培養成殺手的孩子被送到了他的身邊。這些孩子最大的才十二三歲,最小的只有六七歲,陸囂負責訓練他們。把其中不適合做殺手死士的剔除出去,留下合適的,細心栽培。
陸箋,根本就不適合做殺手。他膽子很小,送過來的時候只有十歲的樣子,長得很矮,也不及別的孩子心狠。
心狠,是做殺手的第一要素。
可是,陸囂還是留下了他,不為別的。只為他叫陸箋。
聽到他名字的一瞬間,陸囂內心狂喜,可是世上同名同姓的人何其多?想要知道他是不是自己的弟弟,還有待觀察。慢慢的,陸囂開始打探陸箋的來歷。
陸箋心機單純。涉世未深,就算來到這染缸一樣的地方,也改變不了什麼,他很感謝陸囂的照顧,一來二去的,便把自己的身世全盤托出,毫無保留的告訴給了陸囂。
結果可想而知。兄弟二人自然是相認了。
「我也知道,陸箋並不適合做一名殺手,可是如果不能留下來,那麼他的下場只能是死。」殺手集團的人不會心慈手軟的放過那些不合格的人,他們已經見識到了殺手集團內部的事,如果他們不死。很可能就會泄密,跟殺手集團的秘密一比起來,人命就顯得太不值錢了。
「我為了保住陸箋,沒有辦法,只好努力把他訓練成一名合格的殺手。」陸箋很努力。雖然他的心思單純,心腸也不夠狠辣,可他卻有習武的天分,再加上陸囂的布置,陸箋便順利的通過的測試,最終成為了一名殺手。
「……這次的任務,是我主張帶著陸箋的。他自從加入組織以來,根本沒接過幾單任務,組織里已經有人對他不滿了,再這樣下去,我擔心有人會發現我跟他之間的關係,說我袒護他。我覺得這回的任務挺簡單,應該沒有什麼太大的危險,就作主讓陸箋也參加了,還囑咐他要一直寸步不離的跟著我,哪成想……」結果竟然是這個樣子,一場原本簡單的刺殺任務,竟成了亡命之旅!在接任務的最初,誰又能想到呢?…
陸囂捂著胸口笑,他望著秦黛心道:「姑娘不是凡人,一出手就戳人要害,在下佩服,只是不知道姑娘是否說得出,做得到?」
秦黛心淡淡道:「我雖不是君子大丈夫,卻也不是個言而無信之人,只要你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我就放你們一條生路,以此為誓,若違此誓,天地不容。」
陸囂點了點頭,不知道是贊同還是別的什麼,他似乎在考慮什麼,半天都沒有說話。
秦黛心也不急,就端坐在那裡,等著陸囂開口。跟他一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