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心會使暗器,玩飛刀飛針什麼的,幾乎百發百中。
想要把一個小藥丸,丟到口若懸河的人口中,對她來說,並不是件難事。
丁大力罵得正起勁,嘴巴張得老大。
秦黛心看準時機,把茶杯里的小藥丸丟了過去。
事情毫無懸念,那枚褐色小藥丸一下子就落在了丁大力的口中。丁大力被嗆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把那小藥丸咽了下去。他咳了兩聲,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可惜手腳被綁著,不然的話想必都想把那東西從嗓子眼兒里掏出來。
雪晴和玲子相看一眼,不由得會心一笑。
「你給我吃了什麼?」丁大力像只被拔了毛的公雞,聲音好笑,樣子更是可笑至極。
秦黛心漫不經心的道:「也沒有什麼,不過是一劑藥罷了。」
丁大力只覺得心裡猛然一沉,「什麼藥?」他失聲問。
秦黛心的目光此時才算是沉了下來,她盯著丁大力,慢悠悠的道:「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藥。當初我姐姐幫富秋山等人解毒,用藥用了銀針以後,他們便吐了許多的毒血出來,那毒血惡臭難聞,說它是天下最毒之物也不為過。我姐姐說,那些毒血在他們體幾存了二十多年,早就比當年他們吃下去的毒藥厲害了,三種毒再混合一起,便製成了一種更厲害的毒。」
丁大力越聽越驚,上下牙齒都打著顫。他不是沒見過幾人毒發的樣子,那場面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一點也不過份。
她跟自己說這些幹嘛。難道方才那小藥丸……
丁大力心裡存了疑,眼睛就死死的盯著秦黛心看。
秦黛心笑呵呵的回望他,只道:「那藥剛才被你吃了,什麼味道?」
丁大力心裡最後的一份希望被徹底擊碎了。
他寧願死,也不要受那毒發之苦。
秦黛心見他面如死灰。不言不語的,便讓雪晴給他解開繩子。
她讓紀婉兒給她練製毒藥,就是要在這個時候用。紀婉兒說,這藥吃下去不過半個時辰就要發作一回,再往後,就沒這麼頻繁了。
慢性毒藥。入口便等同於入髓,沒有國醫聖手,根本無從解起。不過,紀婉兒給秦黛心制了許多壓製毒性的藥,吃上一顆。可緩解這種奇痛奇癢的怪狀。
秦黛心也正想見識見識這藥的厲害,然後方能斷定自己能不能用它來牽制丁大力。
雪晴給丁大力解開了繩子。
別看這傢伙壯得跟頭牛似的,其實功夫不怎麼樣,他根本不是主子的對手,自然也成不了主子的威脅,況且自己和玲子也在這裡,三個人難道還斗不明白一個丁大力不成?
因此雪晴很痛快的給他解了繩子。
被捆得時間太久,丁大力的手腳都有些發麻。他恢復自由後,先是慢慢的轉了轉手腕腳腕,這才算回過血來。
「你想怎麼樣?」丁大力一臉的陰鬱。
秦黛心笑笑沒說話。示意玲子給她上茶。
玲子轉身去了外頭的西廂房,不一會兒就端了沏好的熱茶來。
屋裡氣氛僵得怕人,仿佛連空氣都凝滯了一般,壓得人胸口麻麻的,喘不過氣來。
越是這個當頭,就越是得穩。穩不住的人,就一定會輸。
秦黛心從來都是穩得住的那個人。而且這次她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合,所以她一定會贏。
秦黛心一點也不著急,端起茶來輕輕的抿了一口。…
丁大力額上青筋隱隱,好像一頭瀕臨失控的水牛,隨時都能朝著秦黛心衝過來似的。
雪晴見他這個樣子,不由得全神戒備起來,手也悄悄的握住了腰間的佩刀。
突然,一股又痛又癢的感覺從經脈上遊走過來。
丁大力一僵,只覺得身體不受自己的控制,想要扭動。
怎麼會這樣,發生了什麼事?
難道是毒發了?
就在這時,那種感覺猛然加重了許多,疼痛和癢的雙重刺激,讓丁大力的眼皮狂跳起來,他體內的真氣似乎也受到了影響,這得不安分起來,背上,腋下,胸口處,血肉中……好像所有的地方都被這種感覺給控制住了,又痛又癢,麻得厲害,讓他整個人扭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