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百四十一章 就是唱戲
東帽兒胡同外一個偏僻的角落裡,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不時的在牆角那探頭探腦,向胡同口處張望著什麼,神情急切。
「我說,你到底看沒看清楚,真是那丫頭?」說話的是一位年過四十的中年婦人,她體態偏瘦,寬額頭,窄下巴,一副尖酸刻薄的長相,十分不討喜。
「你就放心吧,我認得准準的。」另一個中年男子一口咬定道:「我看不錯,要不是認準了,我怎麼會不做生意天天蹲在這裡等呢!」那男子穿了件半新不舊的灰色細棉布外袍,赫然是那日是在街上被人嘲笑沒見過世面的鄉下算命先生。
「認得准準的?」那中年婦人一挑眉,嘴巴一咧道:「你可是有四五年沒見過她們母女了,那時候她可還是一個八九歲的小丫頭,不會認錯?」
那男子篤定道:「不會,不會。雖然有四五年沒見過了,可那眉那眼睛裡都有小時候的影子,她長得有三四分像我那個妹妹,有我們蘇家的影子,我是不會認錯的。」那男子雖然年近半百,長得也不年輕,可是眉目間卻透著一股清秀,俊朗,與那中年婦人的容貌截然相反,如果不是生活過得不容易,甚至是有些窘迫的話,想必這名男子的樣貌應該更加出色一些才是。
只是不知道他的老子和娘當初是怎麼想的,竟給他娶了一個那樣的媳婦。
中年婦人的臉上露出一絲向往來。
如果死鬼沒有認錯人,那就好了。
她出身不高,相貌也不出挑,曾經讓很多人笑話,甚至都預言她要嫁不出去。
可她不但嫁了,還嫁得比家裡的姐妹們都好。
就是因為有人批了她的八字,說她旺夫。
她嫁進了蘇家,一時間在家裡風光無限。
想當年,蘇家也是有些家底的,雖然不是高門大戶的富貴人家,可畢竟也是書香門第,家裡有座二進的小宅子,甚至還有三四個僕人可堪驅用。
那時候的她雖然不能與那些貴夫人,太太們一樣過著穿金戴銀的生活,可日子也算過得有滋有味,十分的愜意。
街坊四鄰見了她,都是要叫一聲蘇大*奶的。
她上街有轎子坐,吃的飲食也精細,每日也是有魚有肉,四菜一湯,喝得都是從南邊來的新茶,穿戴也是略有講究的,一季總上置上兩身新衣裳,半年下來總要添那麼幾樣首飾。
對於這樣的生活,她是滿意的。
可是自從那件事情以後,他們就好像被惡運纏上了一樣,家裡的開銷突然無故大了起來,生意卻一日不如一日,不但總惹上一些纏人的小官司,小麻煩,就連寶貝兒子的身體也出現了問題,三日一小病,五日一大病,終日咳喘,人瘦得像皮包骨似的,看了無數大夫,吃了無數的湯藥,可就是不見有起色。
為了她的這個獨苗兒子,他們是四處求醫問藥,耽誤了不少生意,鋪子慢慢的失了人氣,經營不下去了,就盤兌了出去,家裡的日子也就漸漸差了起來。
可孩子的病要看,藥又得吃,診金從哪裡來?藥費又從哪裡來?沒有辦法他們就只好遣散了僕人,變賣了一些家裡的田產,好籌錢為孩子看病。
這病一看就是十多年。
他們不得不去賣更多的東西,來給孩子換醫藥費,到最後連蘇家的宅子也都賣了。…
孩子好不容易長到二十歲,這本是該取妻生子的年紀,可兒子卻只能每日躺在病榻上,喝著苦藥湯子數著過剩下不多的日子……
中年婦人心裡一痛,眼睛裡有水光閃現。
她的兒從子小乖巧懂事,吃藥的時候從來不叫苦,反而皺著小眉頭,聲也不吱的一口氣灌下去。
長到二十歲了,卻連半個朋友也沒有。他的身體太弱,根本下不了床,常年不曬太陽讓他的皮膚蒼白且毫無血色。
有人說這是孩子的病太怪,生下來健健康康的,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得了病?治了這麼多年,都沒有人能說出來他到底得了什麼病,看了這麼多年,不但一點起色也沒有,反而越治越重。
她自己也暗暗思量,說這孩子病得重吧?十多年都過去了,他一點事兒也沒有。說他病得清吧,卻又一直這麼拖著,不見好轉。
不是她這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