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心沒想到這事兒會跟長安一家扯上關係,便支著耳朵聽了起來。
原來,長安一家得了夫人接他們去城裡過年的信兒,又見她親自派了管事媽媽來接,心裡自然是喜不盛收的,想著當年在太夫人面前服侍的風光模樣,一個個都熱血沸騰了起來,總覺得秦府里缺了自己這一家子,怕是玩不轉了,特別是長安,這些年仗著他娘舊時的威風,在小前莊裡也算是要風得雨的人物,底下那幾個丫頭婆子們,誰不把自己當個主子是的敬著?想著自己呆在小前莊這樣的鄉下地方,雖然好吃好喝,過得清閒,可那裡總是鄉下地方,連油水也少得可憐,如今去了城裡,還不得弄個總管的頭銜噹噹才好,不但要安排場面上的事情,見的銀錢也多,到時候在娶上二房妾室,日子才真叫有意思。
長安是個少爺身子奴才命,做什麼都不成樣子,偏總說自己出身不好,念不著書,否則也是個狀元老爺。
「小姐可聽天下有過這種道理,他不安分守己的過日子,還把不是都推到別人身上去了。若是個伶俐的,把手裡的活計干好了才是真的,可偏他只想著那些跟他不著邊的事兒,白日裡做夢當起少爺來,可笑不可笑?」春麗說到此處,一臉的不屑。
「那長安偕老帶幼的來到了台州,先是去了夫人那裡給她磕了頭,隨後又去了太夫人處,長安娘是太夫人身邊的老人,服侍太夫人多年,太夫人也是念她過去勞苦功高,侍候主人盡心的份上,才對她高看一眼,可這長安卻是個渾不另,還真當自己是少爺了,居然相中了太夫人院子裡的一個丫頭,賴著臉皮想跟太夫人要了去,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幾斤幾兩重,竟生出了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心思來,那長安媳婦雖然不樂意,可卻不敢說什麼,長安娘大概是老糊塗了,忘了太夫人是怎麼樣一個性情的,居然厚著臉皮去求了,先不說那太夫人是何想法,單說被長安看上的那個小丫頭,寧願跳井死了也是不肯跟著長安那樣一個混人的。」春麗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學給秦黛心聽。
「小姐猜猜,這長安最後倒是娶沒娶著那小丫頭?」如意打趣的問道。
秦黛心假裝沉思了一下,道:「我猜一定沒娶著!」
春麗問道:「小姐如何猜著的,就不許娶著了不成?」小丫頭眼裡閃過幾分疑問。
秦黛心笑,方氏是什麼人?她的性子如何,自己還不知道嗎?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她又哪裡會讓一個家生子騎到頭上來?人家都是嚴於律己的,偏她是嚴於律人,那長安這次怕是失算了,難道他還能在方氏那裡討到什麼便宜不成?
「小姐猜對了,這長安不但沒能抱得美人歸,還硬生生的吃了個大虧呢!」
方氏聽了那長安娘的話後,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高興的樣子來,只是說還要問問那丫頭的意思,就把長安娘打發走了,隨後便派人把方婉茹叫了來,說了長安娘的事兒。方婉茹最是了解她姑姑的性情,知道她不喜奴才仗著資格老便侍寵而嬌,便細說了為何讓長安一家來府里過年的事兒。方氏聽了,倒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淡淡的交待讓方婉茹看著處理,結果這事兒一經方婉茹的手,就立刻變了味道,她先是派人去暗暗打聽了長安一家進府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又讓人去小前莊裡暗中核了帳,連帶著把長安家的一干私人物件都拿進府來,好在先前秦黛心命人把那些東西都封存了起來,所以也省了很多的工夫。
「那長安一家進府後,對府里的丫頭、婆子們自是看不上的,不但指指點點一副主人做派,還總是想把手抻到廚房去,小姐您說,他們家眼皮子怎麼就那麼淺?連廚房裡那點子蠅頭小利都要沾一把?」
秦黛心想,怕是在府里過年,見著了好東西,耐不住了。
事實正是如此!
那長安見府里吃得好,連下人吃的菜也比往常里講究許多,就動了心思,想著能不能動動廚房裡的腦筋,偷些乾貨、貝鮮之類的東西拿出去賣,只是去了幾次,都沒見著,還被廚房裡的人用白眼球瞪了好幾回,只是這廝臉皮極厚,自然不覺得這事丟臉面,有心人把這事告訴了幾個管事的,管事的聽了自然就稟了方婉茹,方婉茹覺得這是個機會,太夫人既然不管了,誰還能管?
結果這長安一家,不但沒撈著好處,還落得了個內賊的罪名,一開始這些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