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秦黛心剛出完事,秦鳳歌母子便上門了,表面上是要小住一陣,實際上則是想要把剩下的棋走完。秦鳳歌一直認為,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天衣無縫,一切盡在她母子二人的掌控之下,所以秦黛心出事的消息剛在秦府傳開時,她便帶著自己的兒子回來了。她不是外人,這消息自然沒有瞞著她的道理,結果這位姑奶奶,自然是一副吃驚不小的樣子,也裝出一副著急的樣子跟著出起主意來。
依秦從文的意思,他是主張報官的,他根本不相信那些土匪拿了錢就會放人的鬼話,方婉茹雖然是個婦道人家,遇到大事的時候多少有些慌亂,可她還是能分清事情的輕重的,雖然她也想讓蘇氏痛心,可又怕因為秦黛心的關係,連帶著把自己女兒的名聲也毀了,所以也是贊成報官的。秦鳳歌自然是反對,一口一個「秦家的名聲」和「姑娘家的臉面」傳出去對誰都不好等等,她說的話不無道理,卻實在難壞了秦從文這個一家之主,最後連方氏也出聲支援秦鳳歌的意見,就更讓他為難了。雖然這母女倆個是串通好的,但畢竟秦從文不知道內情,慎重考慮之下,卻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最後還是公孫錦站出來出了個主意,讓人回去送信給自己的父親,請他派幾個縣裡的好手過來,等到去山上交贖金的時候,便派人暗中埋伏,待時機成熟的時候,來個瓮中捉鱉,一舉端了這個土匪窩,這樣一來不但保住的秦黛心的性命,保住了秦家的銀子,更重要的是那些官兵都是公孫家的手下,嘴巴自然都封的嚴嚴的,誰也不會把表小姐的事情往外亂說。
不知細情的人,自然都說這個主意好,秦家的幾位主子當然也沒有意見,秦鳳歌以為萬事俱備,便早早的來到蘇氏這兒,商量起秦黛心嫁進公孫家的事情來。
蘇氏自然不會同意,但想到還要藉助公孫家的力量來救女兒,便沒有把話說得太死,哪知道這樣一個小小的反抗,便引來的秦鳳歌大大的不快,當時便對著蘇氏大罵道:「你以為進了土匪窩的女人還會有好嗎?我們錦兒也是看在大家親戚一場的份上,不想讓你太難看,你若是不識好歹,我就把你女兒已經是賤花敗柳的消息散布出去,到時候就準備讓她出家做姑子吧!」
「奶娘,你放心吧,那種人的話我怎麼會相信呢!當初要不是她發現了我懷孕的事,方婉茹又怎麼會那麼快知道,如果不是這樣,我的兒子現在應該還留在我的身邊,她的話,我自然不會信的。只是今天都已經初十了,我還是擔心阿離,前幾次她都死里逃出,這次應該也可以吧?」蘇氏明顯有點不自信,問了奶娘一句。
「可以,當然可以了。小姐,天不早了,睡吧!也許一覺醒來,三小姐就回來了呢?」奶娘又安慰著說了幾句,蘇氏也就不在提了,不一會,屋子裡便傳來了一陣窸窣聲,緊接著燈便被吹滅了。
秦黛心蹲的時間有點長了,腳有些麻,可比腳更麻的卻是她那顆拔涼拔涼的心,一想到這些年來方氏她們對蘇氏所做的一切,麻木似乎又被疼痛取代了,她知道,她已經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把蘇氏當成了自己的親人,自己的喜怒哀樂都跟這個陌生的國度發生了碰撞,她已經完全的溶入了這個角色。
「這麼多年過去了,和你們收一點利息總沒有錯吧!」秦黛心順著來時路的,出了蘇氏的院子,往後院奔去,路過自己的暢曉園時,突然聽到了細碎的哭聲。
她聽得出來,是如意。這丫頭怕是在為自己擔心吧!
秦黛心改了主意往自己的院子走,不一會兒便看到如意一個人蹲在院子裡哭,秦黛心不能現身相見,也只能遠遠的躲在樹後望著她,這個丫頭的心思,怕是重了些,看她的樣子,可能這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飯,怎麼才幾天的工夫,瘦了這麼多?
就在這時,有人推門出來,秦黛心怕被發現,又往後挪了挪身子。
春麗披了一件衣服來尋如意,見她哭了,也難過了起來,兩個小姐妹低低的說了會兒話,便相互扶著回了自己的住處,雖然隔著有些遠,沒聽清二人說了什麼,但想必和自己有關,只是春麗年紀還小,都知道心疼如意,也知道擔心自己,那愛蓮呢?自己對她有救命之恩,難道這丫頭一點也不在乎?
見兩個丫頭回了屋,秦黛心也就在不想這些問題了,出了院子往花園走,直奔後院,當年秦鳳歌還沒有出嫁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