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參將跑過來,直接忽視孟戈幾人,朝將軍那邊匆匆而去。
王冉看著余參將的背影,再看看城牆外頭秦逸的那幫人,突然笑了笑道:「走吧,回去吧,只怕今晚秦逸就得走。」
孟戈聽了王冉的話,又看了看下邊馬背上的秦逸。
秦逸正蹙著眉頭,聽著一旁兩個小兵說著什麼。那兩個小兵每說一句,秦逸望向城牆上將軍的眼眸又幽深幾分。
再看秦逸身邊那幾個領頭面上的不可置信,以及不甘的神情,孟戈肯定,秦逸這是知道他們的人沒能順利劫走符北州的糧食。
原本正在對城門進行最後一次強攻的那些個小兵,怕是聽到了隻言片語,俱都停下了攻勢,眼巴巴的看著秦逸。
秦逸直勾勾的看了將軍半響,才朝等在一旁的領頭下了命令。
只見那個領頭給吹號兵說了一句什麼,那個吹號兵面上立刻露出喜悅,跳上戰車,吹響了號角。
聽到號角聲,那些愣在原地的士兵立刻歡呼雀躍,頭也不回的往來時的路跑去,竟連排隊布陣都省了。
&些人該不會都是被強行拉來充數的百姓吧?就這樣不顧後腦勺的跑了,不怕我們乘勝追擊?」孟戟驚呆了,張著嘴問道。
王冉拍了拍孟戟的腦袋,道:「秦逸原本不過是個山裡的獵人。能當上守城官,不過是碰巧救了當地知府的家眷。那知府提拔他的時候沒少受排擠。他如今能帶動那些人手,就算很不錯的了。」
孟戈看著催馬離去的秦逸等人,聽著王冉的話,總算知道那秦逸為何總是做出這些個不合時宜的事情來了。
一個完全沒接觸過正統培訓的空降守城官,還是被那些正統將士排擠的守城官,他要不是靠著野心支撐著,只怕走不到今天。
看他身邊跟著的那幾個人,就知道他們當中,真正領過兵的沒幾個。只怕那些領過兵的將領們,早就讓倍受排擠的秦逸給幹掉了。
一個無知山野獵人,帶領了一群沒有規矩的散兵,不知能走到哪一步。
孟戈倒是佩服秦逸,真的就能指揮這麼一群人,圍著大梁城打了一個下午,加大半個晚上。
倘若不久之後,秦逸摸出了門道,把那些散兵全都操練起來,又是怎樣的一副光景。
&能怎麼樣,肯定是相當難纏的。秦逸這人,不僅記仇,還睚眥必報。最主要的是,他非常暴虐。之前那些跟他作對的將領,全讓他給五馬分屍了。那些將領的家眷,也全給禍禍了。他的後院裡頭,收了不少將領的女眷。」孟戟道。
果然,孟戈就知道秦逸不是個善茬。
&要是真把隊伍操練起來,以後必定是個勁敵,有些不好對付。」王冉道。
&就不讓他操練呀。那些人不都是被他欺凌的百姓嘛。只要讓那些百姓反了他不就好啦。」虞揚聽孟戈說過不少民反官的事例,這時倒是說出了自己的見解來。
孟戟看著一副理所當然模樣的虞揚,笑著捶了捶他肩膀道:「哪兒那麼容易呀。先不說,秦逸的軍隊那裡,不容我們靠近不說。單說秦逸對那些人使的什麼手法,才能令他們乖乖聽的話,我們一點兒都不知道呢。」
虞揚就睜著無辜的大眼回道:「不是說讓他們的親人喊話嘛。那些人難道就一點兒不聽家裡人的話?」
於是,孟戟閉了嘴。王冉嗤笑一聲,拍了拍孟戟的肩膀道:「咱們想事情總是喜歡往複雜里想,倒是局限了咱的思路咯。」
孟戈在一邊沉默著。她正在思考接著來的從軍生涯。她的責任,便是護著孟矛,一起好好的活著。
參了軍之後,許多事都由不得孟戈做主。到時候,她該怎麼將孟矛時時帶在身邊,這是個問題。
再有就是訓練。即便是伙頭兵,每日的新兵訓練還是不能免的。到時候孟矛又能不能受得了。
想到這些,孟戈就有些頭疼。最讓她頭疼的是,今後她每次要做的,將是上萬人的飯菜,那才是最令人痛苦的。
好在伙頭兵有自己單獨的帳篷,又占了廚房這個便利,倒是不必擔心他們的衛生問題。
就怕哪天,突然來了一場猝不及防的戰爭,他們這些伙頭兵必須披甲上陣。到時候護著孟矛又是難上加難。
&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