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韓氏讓白梨在家帶白松和白桃,順便收拾東西帶到繡坊去,她已經知道了白梨這一段時間要住在華錦坊了,她雖然不太贊成,但是看到白梨一臉堅決的樣子,也知道阻止不了,她一直知道這個二女兒平時雖嘻嘻哈哈好說話,但是一旦做了決定的事情,別人很難改變。
不過,白梨不知道的是韓氏已經下定決心要在長平街附近買一座小院子了,連地點都想好了,就在二舅韓垚的那個巷子就好,反正自己家以後也不準備回村了,在城裡總不能一直租房子住吧,只是家裡的銀錢距離買房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
臨近擦黑的時候,連白大富都回來了,韓氏和白杏竟然還沒有回來,又等了一會,韓氏她們才踏著月色回家。
「娘,怎麼弄的這麼晚?」白梨邊盛飯邊問道。
韓氏嘆了口氣,道:「我們去的時候,張家一團亂,連靈堂都沒有布置,棺材壽衣什麼的也還沒有買,更不要說茶碗杯碟,炮竹紙錢了。」
「怎麼?他們家沒錢?要不我們借一些,老張哥人很不錯。」白大富道。
「怎麼沒錢,就是太有錢了!」韓氏瞪了白大富一眼,道:「他張叔眼圈都是青的,滿臉皺紋,就像一下子老了好幾歲,他張嬸自從張二去了之後,就一直昏睡著,沒有醒來,家裡家外的事只一個張三在操辦。況且她張叔還有幾個來裹亂的兄弟。」
「兄弟不說來幫忙,還來裹什麼亂?」白大富奇怪的問道。
「都是錢鬧的!」韓氏又一嘆,「張家的日子過得好,不僅有一個日日生錢的豬肉鋪,還在西直街有一個雜貨鋪,後面還帶著個小院子,在外面他們家還有二十多畝地,豬肉鋪一直是張三在看著的,因為張二身體不如張三健壯,就讓他管著雜貨鋪的買賣,本來說好等以後各自成親之後,豬肉鋪就分給張三,雜貨鋪分給張二,二十畝地老兩口先管著,等他們百年之後再給兄弟兩平分。」
「他們家不是有三個兒子嗎?那張大呢?」白大富不解。「張大在去年的時候就入贅到他舅家去做上門女婿了,張嫂子娘家只有一個親哥哥,一直膝下無子,直到四十多兩口子才生下一個女兒,自然如珠如寶,只是女兒大了要嫁人,他們怎麼捨得,況且又有一筆不少的家產,以後便宜外人還不如全給女兒呢,這才想起了招贅,只是肯做贅婿的又怕兩口子百年之後慢待女兒,這才想到讓自己的外甥張大做贅婿,他張叔年輕時家貧,是岳家的幫助才掙下這麼一筆家業的,現在舅兄求到他面前來了,怎麼也不能拒絕,只好牙一咬,讓大兒入贅去了。」韓氏一口氣說完,又接著道:「現在張二沒有成親就去了,就更沒有孩子了,他張叔的兄弟們都想把孫子過繼到張二膝下,說的好聽,是讓他身後能享受子孫供奉,其實還不是眼饞張家的家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