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知道葉晨這個人到底是什麼背景,更不知道他是在吹牛還是真有本事把醫院裡的鬼徹底根除,不過看他亮的這一手以及他展現出來的絕對自信,我是真的發自內心地覺得他有辦法對付這裡的鬼。
再看那三個女人,之前在她們臉上出現的恐懼神色慢慢消退了,好像每個人都因為葉晨說的話而放鬆了不少。
葉晨依舊看著那個女護士,一副不得到答案就絕對不會離開的架勢。
護士低著頭皺著眉似乎有意想要避開葉晨的眼神,但她的眼睛卻一直盯著地上那堆灰,對她來說那就是葉晨拿出來的除鬼證明。過了一會,護士長長嘆了一口氣,然後終於抬起頭望向葉晨道:「好吧,我告訴你是怎麼回事,但是你……你一定要……」
「放心!我說到做到!」葉晨保證道。
「好吧。」護士再次點了點頭,然後下定了決心開口道:「其實,單聰那件事我覺得也不能全怪我們,那老太太本身也有問題。」
「老太太怎麼了?」葉晨追問道。
「那個老太太特別難伺候,脾氣也不好,所有去護理過她的護士都被她罵過,甚至還動手打人。更過分的是,她有廁所不去,每天都把屎尿拉得滿床都是,然後跟我們說她大小便失禁,睡著的時候不小心。一開始我們信了,幫她收拾,後來有一次我一個同事親眼看見老太太就蹲在床上拉的,她清醒得很!後來我們看她實在太能折騰了,太煩了,沒辦法就只能聯繫到她兒子單聰,想讓單聰把老太太接走。」
「這老太太很明顯是不想在醫院裡待著,故意在這作,就是想讓單聰把她接回去。」我插嘴道。
「對,我們也覺得是這麼回事,所以才決定聯繫單聰的。」護士繼續說道:「但是單聰不在本市,他在南方工作的,家裡這邊也沒人照應,所以不想讓老太太出院。另外老太太確實身體不好,有糖尿病,冠心病,還有點老年痴呆的狀況,單聰不放心讓老太太住老年公寓,他覺得那地方對老人的態度不好,去了那就等於讓老人在那等死,他還是相信我們療養院,而且他願意多付一些錢。說真的,他就算付再多的錢也到不了我們手裡,我們拿的就是死工資,所以我們真不願意收,但他不想讓老太太出院,我們也不能把病人趕走,只能接續留老太太在這邊住。」
「老太太肯定相當不滿意吧?」我道。
「何止是不滿意,簡直就要瘋了!她天天見人就罵,罵不夠就打,還把她的屎尿裝在水杯里往人身上潑。最可恨的是,她還偷偷的打電話聯繫記者,就是電視台那個求助節目,讓記者來暗訪,說是我們在這裡虐待她。等記者來了,她就把自己的衣服都泡在屎尿里,弄得滿屋子亂七八糟的,臭烘烘的,做這個效果給記者看。」
一聽到記者這個詞,我立刻想到了顧志林,於是便向護士確認道:「那記者是顧志林嗎?」
「不知道,當時是陳宏險去應付的電視台,我們只管把老太太弄得亂七八糟的屋子收拾好,免得真讓電視台給曝出去。你們得相信我,這可真不是我在故意說老太天的壞話,或是給自己說好聽的、想掩飾什麼,我們就是做看護這工作了,來這裡的病人我們都一視同仁的照顧,有的老人脾氣古怪或是想兒女,我們也都能理解,怎麼可能就因為老人發脾氣我們就虐待他們?這對我們一丁點好處都沒有!更何況他們都有兒女家人的,我們如果虐待老人了,那最後倒霉的不還是我們自己嘛。」
「嗯,我明白。後來怎麼樣了?」我道。
「後來事就鬧大了。老太太不讓我們收拾屋子裡的東西,過來對我們又打又咬的,還在走廊里亂跑亂喊,說醫院的大夫虐待她,還說我們在每天的飯菜里給他們下毒,讓他們沒病都吃出病來,好讓他們永遠都出不了醫院,只能在這裡一直躺著一直花錢。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最後就把她鎖在值班室里了。她在值班室里也不老實,到處砸東西,把頭都撞破了。我們害怕她鬧出事來,就把她打了一針鎮靜劑。結果沒想到……」
護士說到這便停住了,也皺起了眉。
「沒想到她就這麼死了?」
「嗯。」護士點了點頭道:「我們也沒想到,一切都太突然了。我當時才22歲,剛來醫院一年,害怕得很,老太太在砸值班室的時候拿著注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