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告訴我嘛,奴家不是好奇嘛,為何你身上又有人族的血脈,又有妖族的血脈?」
「為什麼,我實在是想不明白?」
陳玄青看向塗淺,「這個世界上想不明白的事情多了,難道你就都要想明白嗎?」
塗淺有些不解,「難道不是嘛?」
想明白。
陳玄青搖了搖頭,「你想不明白的事情我能告訴你,但我想不明白的事情,又有誰能來告訴我?」
塗淺有些不解,「你想不明白的事情,什麼事,說不定奴家能知道,說說嘛。」
陳玄青抬起頭看向天空,「你能知道?」
「天道的事情,誰又能知道呢。」
這一刻,不知為何,陳玄青竟忽然想起了一個女子,那名女子美的不可言語,那是無法用任何語言來形容的美。
那個女子,便是冥界天道的化身。
臨終前的那一個擁抱,是陳玄青唯一一次真正的接觸到天道,如果冥界的天道是由主天道割裂而來,那會不會,此界的天道,也和那位女子一樣?
如果她們一樣,那天道真的是至高無情嘛?
天道,母親,這二者是如何聯繫到一起的?
不,或許看太一就能明白吧,自從墜入天道身後,他就開始變得心懷蒼生,也逐漸變得無私了起來。
說起來,他也只是個投影,從一開始就沒有自己的欲望吧。
塗淺見陳玄青陷入回憶忍不住打斷了他,「既然跟天道有關,那為什麼不去問天道呢?」
問天道?
陳玄青沉默了片刻,問天道嘛,該問什麼,該怎麼問?
問那個給他眼睛的女人是不是天道搞的鬼,還是問這一切是不是天道策劃好的?
還是問天道為什麼知道我有這種能力?
好像說到底都沒什麼意義,知道了答案又能如何,既然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又何須再去找天道確認?
他從一開始就對那個女孩沒有任何感情,不過是愧疚而已,因為她給了陳玄青一隻眼睛,而後病死。
陳玄青以為這一切都是因為這隻眼睛,所以她覺得她愧對那個女孩,是她欠那個女孩的,所以他才想復活那個女孩。
但在知道真相後,陳玄青直接就看開了。
原來他根本就不欠那個女孩什麼,那這執念又何曾說起呢?
他一直想復活的人竟然是天道本身,說來也是可笑。
堂堂天道,竟不惜化身為一名女子求助於一位域外天魔,來幫祂平定三災。
真是可悲呀。
本土修士人人都想飛升,逃離這個世界,無一人想幫助祂,幫助這個世界渡過三災。
人都是自私的,想解決三災,就必然會有犧牲,可又有誰願意犧牲呢?
不是每個人都是氣仙之祖。
不,或者可以換一個角度想想,可能天道是用了同樣的方法來請求氣仙之祖的呢。
真可憐,只可惜與我無關了。
陳玄青想到這閉上雙眼,「有些事情不如不問,因為無知是幸福的,知道的越多反而越痛苦。」
塗淺看著陳玄青的身影陷入了沉思,不知為何,他竟然總能在陳玄青的身上找到一種熟悉的感覺。
就仿佛她曾經就見過陳玄青一般。
但是在哪呢?
想不起來了。
塗淺的腦海中總是有一道模糊的黑影,這道黑影與身著一身白袍的陳玄青極為相近,有時也會莫名的在其腦海中重合到一起。
真是奇了怪了。
「搞不懂,不過,你身上的氣息倒是和聖子很相近呢,有一股想讓人親近的感覺。」
聖子。
陳玄青想到這愣了一下,嚴格來說,聖子確實是他的親生子嗣,是他血肉之親。
只可惜他當時一心入黃泉,只將聖子當成了工具,卻從沒有把他當成過自己的孩子。
以至於他從沒在帝俊的眼前笑過,始終都是板著個臉,看他就像是看一個工具一樣。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