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度乘陽再一次被打倒在地,這次,他的左腿骨斷了。
「再……再來……」
度乘陽用雙手撐著地面爬起,滿臉的血跡與塵土混雜在一起,看起來狼狽至極。
一次又一次的爬起來。
這是第多少次了?
度乘陽也記不清了。
他拖動著自己僅剩的一條腿,再次揮出一拳!
陳玄青僅僅是用了五成力道的一腳。
就將他再次踢翻在地!
「有意義嗎?」
度乘陽的一隻眼睛睜不開了,但他沒有就此倒下,而再次咬著牙爬了起來。
「有意義。」
「呼呼……」
看著一瘸一拐的度乘陽,他已經連站都站不穩了。
無數次被打到在地,度乘陽的呼聲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對陳玄青呼聲!
「陳玄青才是外門第一!」
「度乘陽什麼東西?」
「老大,乾死他!」
「度乘陽就這啊,還外門第一?」
「哼,不過如此!」
「要不你上去試試?」
「咳咳,我也沒說我是外門第一呀,陳老大才是外門第一!」
「這話還算中聽。」
……
漸漸的,過了半個時辰。
所有的戰鬥都已經結束了。
唯有度乘陽還在憑藉著清幽冥火苦苦支撐。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台下突然如死一般的寂靜。
看著血肉模糊的度乘陽。
他們的心裡都不禁產生了一個疑惑。
他為什麼還要爬起來?
為什麼?
就因為他這個外門第一的稱呼被人搶了,所以不服氣嗎?
可這終究只是個名號,哪有自己的命重要啊!
陳玄青也不想在再拖延下去了。
於是他直接運轉起十成力,一拳轟在度乘陽的胸口,這一下,他怕是不死也難了!
碰!
度乘陽再次倒地。
這一次,他久久沒能爬起來。
「度乘陽……」
「其實度乘陽他,到底是個真男人。」
「能戰鬥到最後一刻,這毅力,我是比不了……」
龍遙抬起頭看向台上,「度乘陽,當真是一位鐵骨錚錚好漢,若能與這樣的人交手,當真是不枉此生了。」
靜虛在一旁默不作聲,弱肉強食而已。
漸漸的,隨著時間的推移,似乎勝負已分。
陳玄青剛要轉身下台,可度乘陽……
又爬起來了!
陳玄青瞳孔一縮,「有必要嗎?」
度乘陽勉強抬起頭,「有……」
「奴隸的一生,連生死……都不屬於自己。」
「我母親……父親……他們都是奴隸,所以我……生來便是奴隸……」
「我在暗無天日的礦場,受人驅使,被人奴役……奴役了十八年……」
「也是在我十四歲那年,我父母活活累死了,死後直接被曝屍荒野,只因為他們是奴隸……」
「我不想以後也如此死去,便逃了出來。」
「因為我父母死前,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寧做乞丐,不為人奴!」
陳玄青聞言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生生提了起來,「所以呢,你現在是在求死?」
度乘陽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我只是……不想再向任何人下跪了。」
「因為人一旦跪下,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折斷了傲骨,便只能匍匐在地。」
碰!
陳玄青鬆了手,度乘陽也已經沒了再爬起來的力氣。
但他卻用盡了最後的力氣,抬起了自己的手臂。
無力的拍向了陳玄青。
「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