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夜色下的山丘上,特製的信香緩緩燃燒。
煙霧瀰漫在空氣中,散開又聚合,形成各種各樣的形狀。
就好像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所限制,所有的煙霧都被局限在了一個範圍之內。每當它們飄散到某一個高度的時候,煙霧就會憑空消失,仿若散去了另一個空間當中。
按耐下心中的緊張,德墨忒爾可以確定,面前的煙霧並未受到任何超自然力量的影響,可它依舊展現出了這種特殊。
所以排除其他可能,造成這種跡象的原因,恐怕只有一個。
「沒錯。」
「就像你想的那樣。」
「這就是規則。」
啪——
煙霧散開,化作了一道虛幻的門戶。
而隨著兩道還有點稚嫩的聲音先後響起,沃羅斯和厄洛絲依次穿門而過。
不過令德墨忒爾有些意外的是,就和曾經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一樣,面前的兩個神秘的神靈依舊是一副十一二歲的樣子。
時光似乎在他們身上凝固了,他們好像也無法成年。
面前的樣貌就是他們作為神靈的本相,而且沒有任何辦法能夠改變。
「別那麼驚訝,這世上最純粹的愛與憎往往就是在這個年紀誕生的。」
「小一些的不懂,大一些又難免沾染上各種各樣的雜念。」
「神靈的本相往往受權柄和他們的心態影響,你應該很清楚這一點才對。」
眉毛微挑,如同會讀心一般,厄洛絲淡淡說道。
而在她身旁,沃羅斯緊隨其後。
「說吧,依照約定而來,我們一直有一支箭留給你。」
「告訴我們你的目標,無論是誰,我們都會替你完成。」
「完成之後,我們再無瓜葛。」
沒有絲毫多餘的情緒,就像面對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凡物。雙子的態度如此冷淡,不過德墨忒爾反而沒有感覺到冒犯。
因為哪怕只是短短的幾次交道,農業女神也意識到了對方的性格。
如果說阿芙洛狄忒對她的不屑是僅針對她個人的,那雙子的輕蔑就是針對所有人。
並不是故意針對誰,對自己也沒有什麼特殊的。這給人的感覺,有點像那位只見過寥寥幾次的冥月女神。
第一次確實讓人有些不舒服,但習慣之後,好像也並不怎麼難以接受。
「好。」
看到應約而來的雙子如此乾脆,擠出一個笑容,德墨忒爾問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直說了。」
「我確實需要一支箭,需要你們完成與我的約定。可首先我想要知道,你們的力量上限在哪裡?」
「沒有上限,至少對你的需求而言沒有。」
嘴角微勾,厄洛絲笑道:「不過你是知道的,我們的箭因復仇而非凡,因憎恨而強大。」
「以你的力量,以你的『仇恨』射出的箭,只能束縛真神領域的存在,如果你想針對你們的神王——我只能說有用,但用處絕沒有你想的那麼大。」
「當然,如果你一定要挑戰一下自我,那我也不攔你。」
「那就不必了。」
搖搖頭,女神稍微有些失望。
如果愛欲雙子的箭能束縛偉大神力,那德墨忒爾恐怕做夢都要笑醒。
不過得到這樣的答案也不意外,那種質變的領域,終究不是能夠輕鬆跨越的。
或者換句話說,如果他們真的可以如此輕易的打破限制,那自己反而應當感到恐懼才是。
「那麼二位,我還有一個問題。」
眼神閃爍,德墨忒爾再次問道:「你們的箭所激發的情感,是因人而異的嗎?」
「當然,扭曲真神的意志是很困難的,但如果只是放大一些情感,那就要簡單的多了。」
沃羅斯聞言點頭,厄洛絲隨後補充:「就像你現在仇恨的目標,阿芙洛狄忒。」
「她的腰帶就是這樣的神器,能夠勾起看到者心中的欲望。」
「對於欲望旺盛且不加抑制的人而言,它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