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寒深淵乃是一處裂谷,寬百丈,深萬丈。
    憑藉天生對寒氣的敏感,風棲雲很快就找到了極寒深淵。站在深淵邊上,一眼望下去,是一片黑漆漆的陰暗,刺骨的寒意從深淵底處傳了上來。腳下是厚厚的積雪,天上海飄灑著鵝毛似的飛雪。赤炎之毒,以寒制熱,即使是早年入體的寒氣也即將鎮不住它。
    雪域的冰寒,對常人來說也許是禍,可對於風棲雲來說卻是福。
    從袖間飛出一條極長的白綾,一端緊緊纏著冰魄劍,風棲雲利索地打了個死結,扯了扯,估計不會斷開,從身一躍,跳下了深淵。
    寒風在耳旁呼嘯,風棲雲右手一揮,冰魄出手,深深地扎進峭壁里,百米來長的白綾在空中勾勒出一條絕美的弧線。下落到一定高度,風棲雲使勁往外一收,冰魄劍似是有靈性一樣,快速從岩石里出來,運用真氣,冰魄劍便吸回了風棲雲的手中。風棲雲再度將它打入石中,如此反覆,卻也極耗內力,一個環節出錯,便是萬劫不復。
    兩個時辰後,風棲雲安全著地,面上滿是細汗,氣喘微微,靠在一旁的岩壁上,有氣無力地咳著。
    極寒深淵不是沒人來過,但大多都是失足跌落,在這裡化成了白骨。風棲雲看著面前的幾具被風雪掩埋的骨骸,神色晦明變化,原地打坐,調理內息。
    在雪地里很容易迷失方向,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若無其事地一掌打碎那些早應作古的骸骨,塵歸塵,土歸土,她難得善心,就算是送他們一程吧。
    風棲雲身子本就不好,來了這雪域也沒什麼好藥材養身子,雪蓮吃多了也會膩味,風棲雲身上隨帶了不少藥丸,卻也不敢多吃。是藥三分毒,她還是怕吃多了不起作用。
    如果連藥物也不起作用,風棲雲怕也撐不了多久了。但是她現在還不能死。
    風棲雲在極寒深淵裡呆了整整一個月,上來後就立馬準備紙筆,記錄下了自己在極寒深淵裡的發現。而這本手札,風棲雲卻是給了重天。
    如今,重天又將它給了風棲寒。
    雖是五年前的手札,但因保管得好,還像新的一樣。獨屬於風棲雲的清秀字體,既有草書的狂放,又有楷書的端莊,見字如見人,風棲雲的字跡不亞於那些名家,天生帝王傲氣。
    「我不知道當年那丫頭去那裡幹什麼,不過,如果你去一趟的話,應該就會知道了吧。」
    站在極寒深淵的崖邊,風棲寒感受到了那刺骨的冰寒,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五年前風棲雲會來這裡,甚至不拿走雪蓮之心。
    他不懂風棲雲步步為謀究竟是為了什麼,風棲雲的心思永遠是難以捉摸的。她的心眼極多,環環相扣,卻有各自獨立,論謀算,還真沒人是她的對手。
    極寒深淵真的很深,乍一看,風棲寒不由膽顫了,心裡暗自嘀咕當初風棲雲怎麼就有這個勇氣跳下去呢?下去的路只有一條,那就是跳崖。
    跳崖!風棲寒嘴角一抽,這高度,他還真不敢跳,就怕摔死。風棲雲在手札里寫的方法,他又不敢試,萬一失敗了,他可就真的是粉身碎骨了。
    但一想起風棲雲至今仍受病症之苦,風棲寒咬了咬牙,算了他拼了!拿著準備好的東西,風棲寒閉眼,深吸一口氣,然後……縱身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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