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德萊爾東部邊界,獸血堡。
兩萬多人的獸人大軍,圍困歐澤總督的獸血堡已經有將近半年的時間了。期間,雙方有過數次交鋒,各自的損失都不算小,但到現在為止,兩方還沒有能夠分出勝負的跡象。獸人們雖然鍥而不捨,但看樣子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是無力攻破獸血堡的大門的。而歐澤總督,他有餘力保持獸血堡不失,其他幾個重要的城堡向來也不會有的多大的危險,但他也沒有餘力揮軍出擊,在野外將獸人軍隊擊潰。
但在最近兩天,歐澤明顯感覺到,城下的那些獸人們,似乎有些躁動不安。很明顯的一點,就是這些獸人們在沉寂了有段時間之後,突然連著兩日,對獸血堡發動了猛烈的進攻。
傍晚時分,一場攻城戰剛剛結束。歐澤這位半隻腳已經踏進了傳奇等級的劍聖,穿著一身被血污染得骯髒得很的白色皮甲,站在獸血堡高大的城牆之上。
他的頭髮已經有些花白意思,滄桑的面龐上溝壑和皺紋如山峰起伏。他的背略微有些佝僂,身影也似乎有些消瘦,左肋還有一條長長的、已經凝固不再出血的傷口。但這些都掩蓋不了他那一雙淺棕色的眸子裡盛放出的堅毅的光彩。
此刻的他,手裡提著一個差不多有他整個胸腔大小的頭顱,那是屬於一個強大的獸人督軍的。在剛才的攻城戰之中,這位獸人督軍親自殺上了城牆,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而歐澤親自出戰,與那傢伙惡鬥了一場,自己的身上被戰刃砍出了一道傷口,但對方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他輕輕的一揮手,將那顆頭顱從城牆上扔了下去。被他灌注了力量在其中的腦袋,還未落地,就在半空之中炸成了一片血紅,引起了剛剛退兵、目光還凝望著城頭的獸人軍隊的一陣哀鳴的嘶吼。
剛被他斬殺的這位獸人督軍,是黑岩氏族第一勇士,十八級戰爭勇士黑爾格。黑爾格在眼下這支獸人聯軍中的地位崇高,他的死,很顯然將會引起獸人們沈沉的哀慟和憤怒,以及……恐懼和絕望。
很顯然,歐澤這樣的舉動,就是為了打擊獸人軍隊的士氣,提振己方的士氣。他輕蔑的笑了一聲,那笑聲似乎很輕,但卻傳遍了整個戰場,誰都聽得到他的這笑聲中所蘊含的挑釁和不屑的意味。
獸人的軍隊中又是有騷動興起,有些安奈不住的傢伙,竟然反身就想要重新沖向剛剛才用鮮血洗過一遍的城牆。這個種族普遍性格暴躁,受到挑釁之後,就算打不過他們也會憤怒的揮起拳頭和刀劍。但獸人軍隊當中,還是有可以控制住軍隊的高層在的,他們壓制住了手下們的反彈,堅決的鳴金收兵,返回了距離獸血堡兩公里以外的營地里。
目送獸人軍隊的離去,歐澤在獸血堡的人類士兵們的歡呼之下,面色嚴肅的帶著一股氣場,走下了城牆。
當他的身影消失在戰士們的目光之中後,歡呼聲和叫好聲仍然不絕於耳:他們又打退了一次獸人的進攻,還斬殺了一個凶名赫赫的獸人勇士,在這麼一場勝利之下,他們完全有理由對帶領他們勝利的歐澤總督歡呼不已。
但是沒幾個人知道,當歐澤走入到了空無一人的獸血堡全軍指揮室之後,整個人忽然踉蹌了一下,面色忽然變得潮紅,『哇』的就吐出了一口鮮血!
門口有腳步聲響起,一個滿頭金髮、穿著一身金屬鎧甲的人類騎士,從門外走入。他看到歐澤的樣子,大吃一驚,連忙就要上去扶持一番,卻被歐澤揮揮手給阻止了。
手足無措的年輕騎士,站在一旁,憂心忡忡的說道:「總督大人,別太勉強了。我讓要塞里的那幾個老薩滿來給你看看吧。」
歐澤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我的身體我還不知道麼?這麼多年的老毛病了,也沒見哪個薩滿出手能治好我的。恐怕,不找到一個傳奇等級的治療大師,是沒有辦法醫治好被太古神聖巨龍的龍息噴出來的老傷吧?」
「那也不能就這樣啊!獸血堡還要靠著您撐著呢。」
「呵呵。」歐澤輕笑了一聲,站直了身子,說道:「放心吧,艾爾德爾,我還撐得住。黑爾格那樣的傢伙,還要不了我的命。要不是今天的情況有些危機的話,我也不會強撐著非要親自出手了。」
「唉……」被稱作艾爾德爾的年輕騎士微微嘆了口氣,轉念又想到一個問題,不由得問道:「總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