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在窸窣的腳步聲中,溫暖的陽光透過窗簾縫,傾灑在船艙中的一角,恰好落在被子上。
鄭飛翻了個身,慵懶地伸展胳膊,由於昨晚和布蘭妮玩得太晚,有些倦,惺忪著睡眼緩了好久,直到聞見一陣食物的香味兒,才來了精神從床上坐起來。
腳步聲來自布蘭妮,她剛進門,端來一份可口的早餐。
「醒啦?」她笑盈盈地放下餐盤,揭開蓋兒,是他在海上航行時最愛吃的蝦餅。
為什麼航行時就愛吃蝦餅呢?因為海上除了魚和蝦,沒有其它食物了。
「你竟然起得比我早。」鄭飛捏起蝦餅咬了一口,美滋滋地咂了下嘴,滿意點頭。
「說得好像自己多勤快似的,我哪天不比你早?」布蘭妮白了他一眼,看著他大快朵頤的模樣,笑問:「好吃吧,要不要給你倒杯酒?」
「不了,我得趕快吃完,等會還有事要做。」
說著,他三下五除二地吃完蝦餅,擦擦手和嘴,吻向她的額頭。
「你要乖乖的,無聊的話可以寫點小故事,不但能讓你感到快樂,還能給大家解解悶。」
「可是我寫什麼呢?」
「書名我都給你想好了,就叫。」
「哈?」
「呃,開個玩笑......隨便寫吧,把你心中所構想的世界展現出來就好,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畢竟你是這裡受教育程度最高的,教娘布蘭妮~」
自從布蘭妮開始向土著們灌輸聖經思想後,潛移默化的,她就多出一個教娘的稱號來,取自於教父。
「別再調侃我了,這個稱呼難聽死了......」
出船艙。
氣候漸漸回暖,再加上地中海沿岸的冬季本就是溫和的,所以穿著冬衣站在甲板上,沐浴著陽光,竟還有點熱,鄭飛索性脫了外套,只穿一件單薄的襯衣,露出結實的肌肉。
他對著太陽打了個哈欠,駐足遠眺,在天空的倒映下,波濤不興的海平面,顯得湛藍而安逸。
昨天晚上在特蕾莎家見到了清蒸鱘魚,他想弄一條嘗嘗,便吩咐水手去捉,他則是給酒壺加滿雪利酒,然後爬到了瞭望塔上,回展望,這支屬於自己的龐大船隊。
風,掠過他的耳畔,使得在這一刻,百感交集。
白色的,數十盞大縱帆迎風而起,勾勒成一個完美的弧度,如同道道巨大的風屏,推動船隻行駛在這片世界上最古老的海域。
地中海的存在歷史,比大西洋還要悠久,為它添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甲板上,水手們各司其職,所謂的各司其職就是......打牌、翻跟斗、展示絕活等等,女人孩子們圍在旁邊看,叫好聲喝彩聲響徹整個甲板。
在海上漂著實在是閒,不做點事情豐富生活的話,再活分的人也會變成木頭,像達·芬奇那樣整天悶在屋子裡不出來。
想到達·芬奇,鄭飛總覺得有點彆扭,因為現在知道這個達·芬奇不是正品,即便思維力也是那麼驚為天人。甚至可以說,他比真正的達·芬奇更強。
當前,達·芬奇正趴在桌子前,苦心研究他那已經琢磨了幾個月的蒸汽機,他想做出一個完美的模型。
毫不誇張地說,他是曠世奇才。
鄭飛想不到的是,此次的羅馬尼亞之行,自己會遇見另一位同時代的天才,名叫烏爾班。
烏爾班,匈牙利籍火炮設計師,其設計出的烏爾班大炮,被稱為君士坦丁堡的終結者,君士坦丁堡則是拜占庭帝國的都,它的淪陷昭示著拜占庭的滅亡。
1452年,也就是大約十年前,巴爾幹地區戰雲密布,新興帝國奧斯曼土耳其與搖搖欲墜的拜占庭帝國在這裡酣戰。
烏爾班擁有當時全歐洲最高明的鑄炮技術,或許是出于敏銳的嗅覺,他來到了君士坦丁堡,希望能為拜占庭皇帝效力,覓得一份錦繡前程。
任何一位有雄心的君主面對這樣的才俊,想必都會求賢若渴,拜為上賓,然而對於拜占庭帝國而言,當時卻是最黑暗的日子。
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入侵前的一百五十年間,拜占庭的疆土便早已支離破碎,在現任皇帝登基時,帝國勢力已經不出君士坦丁堡市郊,且被土耳其的廣袤領土
第兩百五十九章烏爾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