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
鄭飛的手指戳在地圖上的某個區域,微笑自語。
「哪裡?」
輕盈的女聲,令人耳邊愉悅。
布蘭妮端著個小餐盤倚在門框上,看著他笑,嫩嫩的臉蛋上有著一抹緋紅,惹人心動。
鄭飛沉吟少頃,嘴角輕翹:「我的歌聲里。」
布蘭妮撅起嘴輕哼一聲,把盤子放在桌上,來到他身後幫他捏捏肩,一雙巧手掐持得很到位。
「剛剛水手捉到了一網肉質甜美的紅蝦,我做了你最愛吃的蝦餅。」
「其實我不愛吃蝦餅,只是在海上沒別的食材了......」這是鄭飛的心語,他當然不會說出來,拿起一個外焦里嫩的蝦餅,美滋滋地咬了一口,他現在更傾心於搞點烤牛肉作零食,船隊在伊斯坦堡採購了大量的牛羊肉。
爽滑的蝦肉入肚,他用手帕擦擦手,這時候想到了什麼。
「昨天夜裡往床上一躺就睡著了,都沒來得及問你,最近都在做什麼呢?」
他明白布蘭妮整天待在船上肯定無聊,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以她的這般美貌,在伊斯坦堡城逛街的話,被哪個有權有勢的軍官看上就麻煩了。
「你忘了嗎,上次你讓我寫書,我已經開始動筆了。」布蘭妮那韻味傳神的大眼睛輕輕一眨,環住他的脖子,沁人心脾的玫瑰花露芬芳,刺激著他的感官。
「嘿,別這樣,我今天要保持旺盛的精力......呃,那個,你......要不咱們回房間去吧。」
......
下午兩點,晴朗的天空中,飄著幾縷絲帶般的雲彩。
布蘭妮真是個難纏的小妖精,一次又一次的,累得鄭飛不得不睡了個午覺。
起床時,水手們正排成行躺在甲板上沐浴陽光,翹起二郎腿來,聊些從前的瑣事。
鄭飛穿過他們,徑直來到了一間建在駕駛艙後面的船艙,敲敲窗戶。
船艙里,特蕾莎正在幫一個小女孩編麻花辮,小女孩是她的妹妹艾米麗。
「嗨,好久不見。」特蕾莎看見他時,有點驚訝,又有些些欣喜。
「喏喏喏,姐姐,你的姘頭來了。」艾米麗古靈精怪地眨眨眼,用手攥著編了一半的辮子跑了出去。
經過鄭飛身邊時,鄭飛摸了下她的小腦袋。
幾秒的沉默,特蕾莎含笑放下手中的梳子,打開窗子通通風。
「好久都沒看到你了。」她的語氣中帶著些許抱怨。
「之前我很忙。」鄭飛頓了頓,臉色認真:「現在也是。」
特蕾莎失望了,不過仍是欣然一笑,明白他到來的意圖的。
「需要用錢了是嗎?」
「對,船隊現在一共還有多少錢?除去水手們的薪水。」
「稍等,讓我找一下賬本。」
特蕾莎在書架上翻尋起來,那些落滿塵埃的書籍,本本都是她的珍藏,這個時代歐洲文藝復興運動進行得如火如荼,她喜歡吸收那些偉人先進的思想。
唔,自從鄭飛去帕爾斯把她接回來後,就讓她做了「會計」。
鄭飛不喜歡和數字打交道,每次採購商品花出大筆的錢,都懶得去記賬,所以他特別需要一個會計。
這麼重要的職位,當然要交給可以信賴的人,聖地亞哥阿瑞斯漢斯那些糙漢子就算了,掰著手指頭都算不明白,還是心細的女人適合幹這行,布蘭妮又有其它事做,安娜文化程度不高,自然而然的,他想到了特蕾莎。
特蕾莎約摸找了半分鐘,從書架上把那厚厚的賬本抽了出來,翻開,眼睛在一堆數字里搜尋。
「三百六十五萬銀幣,你最近需要用大錢嗎?」
「是的。」鄭飛粗略計算一下,這些錢足夠了。
想到了什麼,他稍稍怔了怔,淺笑:「嘿,特蕾莎。」
「嗯?」特蕾莎合起賬本抱在胸前,深情注視著他。
「沒什麼,多休息,有什麼要求儘管跟大副提。」
說罷,鄭飛轉身出了船艙,走遠。
終究,他還是沒有跟特蕾莎煽情。
特蕾莎站在原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默默嘆了口氣,黯然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