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話,原始人不念了,嘴角輕輕翹了下。
「汝為何人?」
原始人照著他的話學了一遍。
見狀,鄭飛不經意間,眉頭擠到了一起。
沉吟幾秒,瞧見原始人張張嘴貌似又要開始念詩了,他連忙又隨口蹦出一句:「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果然,原始人又重複了。
接下來,鄭飛分別又試了拉丁語和英語,原始人全都一字不落地重複。
鄭飛如釋重負般深吸一口氣,徐徐吐出,情緒鎮靜下來。
他的猜測是:
原始人在昏迷期間,處於正常人和植物人之間的奇妙狀態,有意識和知覺,但無法用大腦控制自己甦醒。
原始人生性好動,寧願在美洲的草原上追逐滿地跑的小動物,也絕對不會安安靜靜地坐下來,無法動彈對於他來說簡直是莫大的煎熬。
於是,他開始給自己找點事做,比如仔細聽周圍人說話,在心裡重複並記住,這是他唯一的消遣。
......
想到這裡,鄭飛的思路通暢了許多,釋然笑了會兒。
而後,再次墜入深思之中。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原始人還在喃喃念叨。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詩句是誰讀給原始人聽的?
自從受傷後,原始人就一直待在醫館裡,直到今天才被抬到了船上。
鄭飛轉頭,看向始終沉默在一旁,不明所以的醫生,面色凝重。
「最近有誰去過你的醫館?」
醫生眼睛往上翻想了想,道:「你手下的那些人。」
「除了他們。」
「唔,那讓我仔細回憶一下...... 有東街開雜貨鋪的老安東尼奧,住在城郊的漁民傑森,我的老朋友查爾斯......」
鄭飛挑眉,這麼下去還沒完沒了了。
「直接說有沒有與眾不同的人,我指的是,東方人。」
醫生搓了搓手裡磨藥的小木棍,想了好久都沒什麼結果,無奈地看著鄭飛聳聳肩,剛要搖頭說沒,突然眼前一亮。
「東方人,就是船長你呀!」
「除了我......」
「呃,那就真的沒了,我的醫館裡從沒來過東方病人,東方人在威尼斯非常罕見,即便有,他們自己也是懂醫術的。」
醫生的回覆,令鄭飛不禁嘆了口氣,捏捏眉心,又理不清頭緒了。
「怪了,那這傢伙是跟誰學的。」他自言自語。
誰成想,醫生卻立即接過話來。
「您是說他念的咒語嗎?」醫生試探性地問。
鄭飛心頭一緊,顧不上為醫生用咒語形容故事而笑,迫切道:「沒錯,你聽過?」
「我的鄰居經常念的,他的脾氣很古怪,開著家酒館但不讓客人坐在裡面喝酒,否則就不賣,他說不喜歡把酒館弄得烏煙瘴氣的。」
「你鄰居?酒館老闆?」
「是的,他和您一樣是個東方人,釀的酒口味很獨特,威尼斯好多富人都願意去買。」
聽到這裡,鄭飛頓悟,繼而喜悅不已。
「你們平時是怎麼交流的?」
對這個問題,醫生表示很納悶,撓撓脖子道:「用嘴啊...... 當然不是親吻,是說話。」
鄭飛的喜悅更上一層,偏頭看了眼正念詩的原始人,笑逐顏開。
東方來的酒館老闆,既會古漢語又精通拉丁語,在這個時代屬於稀缺型人才,對於鄭飛來說是無價之寶。
因為,鄭飛在探索完美洲後,遲早要去大明帝國,那就必然需要與古代中國人溝通,奈何自己的文言文水平極其蹩腳,根本沒法交流。
這個問題曾讓他愁了好久,甚至產生過要學習文言文的想法,但迅速又把這衝動給壓下去了,想起中學時代的文言文,苦不堪言吶。
而現在,踏破鐵鞋無覓處,事情得到圓滿解決,酒館老闆就是最好的翻譯。
怪不得,原始人念的詩句全是和酒有關的。
原始人醒了,再加上得知酒館老闆的存在,鄭飛心情無
第兩百四十七章酒館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