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下,老者的面目愈猙獰。
「我的兄長,也就是家族目前的領袖弗朗西斯哈里森,他可是個徹頭徹尾的老狐狸,以身涉險的事他從來都不會做。」
突如其來的變故。
「但如果你完成不了這項任務,也沒辦法向他交差不是麼?」鄭飛的手從桌面上移開,放到了腰間。
「為什麼非要交差?我占有家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也就是說和你妥協的話,我要付出至少兩百萬銀幣的代價,只為救那個和我沒有任何感情的侄子。」
停頓少頃,老者的神色驀然變得兇狠:「更何況,他害死了我的塞納!」
聞言,盤踞在鄭飛眉間的困惑更多了些。
「你的塞納?」
「塞納是整個家族最有天賦的年輕人,很令我喜歡,一直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雖然他孤立高傲到了目中無人的地步,從來不把我當回事。我只有五個女兒,再加上年齡大了生不了孩子,所以指望未來讓他繼承我的衣缽,沒想到,他居然為了救威廉死了!死在了你的手上!」
憤慨,從老者瞳孔中噴射而出,惡狠狠地瞪著鄭飛的大沿帽。
鄭飛多麼想告訴他,塞納之死是因為......
冷靜很快壓制了老者的憤怒,他話鋒一轉:「倘若你肯無條件釋放威廉,那再好不過了,我明天就帶他回去交差。但如果你不肯,我就對老狐狸弗朗西斯說你太殘忍了,早就殺死了威廉和塞納。」
老者的神情愈陰冷,頗為頭疼的撓了撓頭,補充道:「不過在那之前,我會率領哈里森家族的大軍,像碾死一隻臭蟲那樣,幹掉你和你所謂的勢力。」
談話至此,事態已經很清楚了。
鄭飛明白對方是不可能妥協的了,既然這樣,就只能採取備用計劃,以達到目的。
「你覺得你今天離得開這裡嗎?」鄭飛拔出火槍,耍了個槍花,拍在桌上,出咚的聲響。
霎時,老者身後的隨從們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拔槍抬手。
然而,沒等他們的槍口指向鄭飛,斯巴達戰士的鐵盾已脫手而出,巨力投擲。
咣當一聲,隨從連連倒退幾步,槍也掉落在地,慌忙要撿,一個敏捷如鬼魅般的身影閃到了他們面前。
原始人的手裡,握著剛敲碎的酒杯,最好的利器。
脖子是所有動物的要害,也是原始人的選攻擊目標。
乾淨利落的一削,兩名隨從的頸動脈便是被無情切斷,鮮血噴涌而出。
眨眼的功夫,隨從雙雙倒在了血泊中。
老者的眸子裡,遍布驚愕。
作為哈里森家族的腦級人物,他閱過無數強者中的強者,他本以為塞納就是最完美的殺手,哦不,還有個不願歸降家族的布拉德,唯一打敗過塞納的人。
片刻前生的一切,讓他許久都緩不過來,愣愣地盯著原始人那雙毫無感情的眼睛。
太快了。
如此敏捷的身手,堪比突襲獵物的野獸!對準要害一擊斃命!要是能把這傢伙招到哈里森家族,沒準能補上塞納的空缺......
想到這裡,他不可思議的面龐上,浮現出一縷難以察覺的笑意。
「讓我們好好談談。」他鎮靜下來,強笑著說。
「沒什麼好談的,你只需要回答,十萬僱傭軍能不能給?」
「能,但你也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說說看。」
「把這個人送給我。」他指著原始人說。
鄭飛不由得嗤笑了下,果斷答道:「不可能。」
「那就沒得談了,我保持之前的立場。」老者聳聳肩,坐了下來。
「看來我只好把你也當成人質,再給哈里森家族寫一封信了。」
「我勸你最好別亂動。」老者不緊不慢地喝了口酒,笑著說:「否則會死的。」
「來之前我已經勘察過了,附近沒有任何軍隊集結的跡象,我能有什麼危險?」
「沒錯,大戰在即,康斯坦察不允許外來軍隊進入,不過......聽我的手下說你是個東方人,那你一定知道有個叫神火飛鴉的東西吧?」
「神火飛鴉?」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