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滿意地眯起眼,邊點頭邊打了個手勢,而後帶著鄭飛繼續參觀倫敦塔的「風景」。
接下來,他依次給鄭飛介紹了一個個囚犯,其中包括亨利六世的兄弟,以及犯了謀反罪的王子。
「請放我出去,求求您了父親!我知道錯了!」被關押數年的王子眼神空靈,看到國王的身影出現在牢房外,立刻發瘋般的撲過來,雙手抓住門框啞起嗓子大喊。
然而國王看到自己的兒子,表情卻是不能再冷漠,盯著他嗤笑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
「國王陛下,王子這些年來每天都會懺悔,看得出來他是真心悔過的,您看是不是可以考慮赦免他呢?」守衛官誠懇求情。
國王停下腳步,抬眼瞥著守衛官冷笑:「什麼時候需要你來幫我做決定了?」
「對不起!」守衛官迅速垂頭,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走道中出現了短暫的寂靜,禁衛軍們紛紛用不可思議的目光偷偷打量著國王,揣測這傢伙的心是用什麼做的。
對於國王的瑣碎家事,鄭飛一丁點興趣都沒有,此時他站在窗邊,以平靜的態度,看向外面的泰晤士河。
國王見他駐足在原地,於是湊了過來,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喏,許多藝術家都說泰晤士河是世界上最優美的河流,因為它是一部流動的歷史,見證了英格蘭的成長。」
從倫敦市中心穿過的泰晤士河,使倫敦成為世界上不可多得的一大良港,並且泰晤士河的入海口隔北海與歐洲大陸的萊茵河口遙遙相對,向歐洲最富饒的地區打開了一條直接航運的通道。
再加上倫敦處於地中海與波羅的海聯接航線的中間地段,從而成為那一地區最理想的商業港,無疑進一步促進了倫敦的繁榮。
「嗯,一條偉大的河流。」鄭飛慢悠悠地應了句,眉頭緊蹙,心中在思考:倫敦塔里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秘密?那種令人撼動的神秘召喚力,仿佛在逐漸衰弱。
這麼一想,剛才在岔道往右轉應該就是它的位置。
不過照目前情況看來,國王顯然不會讓自己去那邊的,那麼再浪費時間參觀倫敦塔也就沒什麼意義了,不如早點離開安排接下來的計劃,找機會潛入回來一探究竟。
想到這裡,他輕咳了一聲。
「國王陛下,現在我覺得您果然是對的,倫敦塔一點意思都沒有,我不想繼續參觀了。」
「看,你終於醒悟了。」國王欣然一笑:「那就讓我們出去吧,這地方腐爛氣息太重,不能待太久。」
說罷他揮揮手,示意禁衛軍在前方開路,一刻也不願意停留。
路過王子的牢房,王子仍然趴在門邊緊緊抓住欄杆,但他已經喊啞了嗓子,絕望地把臉貼在門上,看到國王,他沒有再哀求,只有深深的怨恨。
國王絲毫不為所動,甚至沒正眼看他一眼,就闊步離開了。
就這樣,一行人走出了倫敦塔,終於能呼吸口不帶異味的新鮮空氣了。
國王聲稱有點事,讓鄭飛在這裡等一會兒,自己則是把守塔禁衛軍頭領叫到一邊的空地上。
「有什麼吩咐嗎,國王陛下?」頭領俯身恭敬道。
國王用眼角的餘光瞥了遠處的鄭飛一眼,輕聲叮囑:「看到我今天帶來的那個人了嗎,記住千萬別讓他進來第二次,還有,我會給倫敦塔增派軍隊,今晚將會有另外三千禁衛軍調過來,沒有我的允許不許放任何人進塔!」
「明白!」
國王拍拍他的肩膀,滿意一笑,而後疾步往回走。
「這位先生,現在跟我走吧。」他沖鄭飛微笑道。
「去哪?」鄭飛眉頭一擰。
「忘了嗎,你答應我在參觀完倫敦塔之後要跟我去造船廠看看,給皇家設計師們提點建議。」
「哦~好的,走吧。」鄭飛欣然應允,不單單是為了兌現承諾,他也想藉此機會摸摸英格蘭海軍的底。
乘坐皇家馬車,他們奔著遠在郊外的造船廠去了。
「照顧好那群寶貝烏鴉。」走之前,國王交代烏鴉官。
屹立在城堡頂端的烏鴉們,整齊地偏著腦袋盯住這支浩浩蕩蕩的車隊,目送他們遠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