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飛早早就站在甲板上迎接了,他的臉上看不見任何感情色彩,冷冷的盯著車隊,挺起胸膛雙手背在身後。
國王走下馬車,仰頭看著甲板上的鄭飛,見他似乎沒有要下來的意思,於是在心底哼哧了聲,作出從容的樣子,在禁衛軍的保護下登上甲板。
「國王陛下,今天又想帶我去哪裡參觀?」鄭飛的語氣是那麼冷漠,目光懾人。
「唉。」國王嘆了口氣,眼神中傾露出一絲同情:「很不幸,這次我是來告訴你一個壞消息的。」
「我的朋友被你抓了,是麼?」鄭飛早已猜到。
「你怎麼知道?」國王怔了怔,又恢復無奈的神情。
「因為他一整夜都不見蹤影,這不像他的風格。說說吧,為什麼抓他?」
「好吧...請原諒我,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他在酗酒後無緣無故打死了馬爾奇侯爵,要知道馬爾奇可是在法蘭西戰場立過赫赫戰功的英雄,按照我們英格蘭的法律,你的朋友要被處以死刑。很抱歉,法律是神聖的,就算他是王子也無法被寬恕,否則我這個國王就會被攆下台。」
「是嗎,哦~」鄭飛冷眼看著他,平淡說道。
「你...看起來一點都不著急。」國王似乎在試探些什麼。
「著急又有什麼用呢,他自己犯了罪就得自己承擔,每個國家的法律都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你能這麼想就好。」國王擠出一絲不自然的笑容,眼神中卻有著難以察覺的惱意。
頓了頓,他接著道:「既然你覺得沒什麼大不了,那就定在三天後也就是禮拜天執行死刑吧,在執行前如果你想再看看他,隨時可以跟我說,我帶你進倫敦塔。」
說罷,國王擺擺手,頭也不回地走下了甲板,坐上馬車揚長而去。
「找人暗地裡看住他,有什麼動靜立刻向我匯報。」離開碼頭後,國王對貼身隨從叮囑。
凝視著漸漸駛遠的王室車隊,鄭飛緊握雙拳,仰頭做了次綿長的深呼吸。
「船長,聖地亞哥也...」
身後,阿瑞斯欲言又止,水手們在竊竊私語。
短期內連續失去兩名重要人物,布拉德也是下落不明,這讓大家陷入了空前的惶恐。
「嗯。」鄭飛面無表情地應。
「你不打算把他救出來嗎?」
「為什麼要救?他犯了罪,就必須付出代價。」
聽他這麼回答,水手們開始躁動了,不安分的議論起來。
在他們心目中,船長是一個敢於反抗、無所畏懼的存在,從威尼斯到伊斯坦堡再到哥本哈根海軍港,一路上他們沒少搞事情,而且一次比一次大,一次比一次危險。
但現在,船長居然慫了?船隊的核心居然慫了!連自己最好的朋友都不敢去救!
甲板上的躁動愈漸升騰,有幾個人甚至叫著要下船,後悔當初跟錯了人。
見情勢不對,阿瑞斯連忙提醒鄭飛:「船長,夥計們會心寒的。」
鄭飛偏頭看了眼情緒激動的水手們,明白再這樣下去就控制不了局面了。
他苦笑了下,抬手示意大家安靜。
或許是為了聽聽他要說什麼,亦或許是想再給他次機會,水手們瞬間安靜下來,豎起耳朵。
注意到碼頭上來來往往的閒雜人等,鄭飛招招手示意水手們跟自己來,換個僻靜的地方說。
他們鑽進了船艙內部的大倉庫,點著牆壁上懸掛著的所有油燈,把倉庫映得一片透亮。
「互相證明一下,有沒有不認識的人?」鄭飛擔心有外人混上船。
「沒有。」
「沒有。」
......
證明完畢,鄭飛從懷裡取出摺疊好的倫敦塔圖紙,把它固定在牆上最顯眼的位置。
「聖地亞哥必須救,但不能像以前那樣救。剛才英格蘭國王來就是想告訴我聖地亞哥在倫敦塔,想讓我去劫獄。」
「為什麼啊?」水手們面面相覷,表示很不理解。
「因為他想吞掉我們的船隊,但如果強搶的話,會導致很多外國商隊都不敢再來倫敦做買賣了,那將會嚴重影響倫敦甚至英格蘭的經濟發展。所以,他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