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布蘭妮努努嘴,便繼續晾曬衣服去了。
看著那道曼妙的身影,鄭飛淺笑了下,回屋給酒壺裡添滿雪利酒,而後回到甲板上,望著碼頭上擁擠喧囂的人群。
這時,他眼角的餘光瞥見有個人,轉頭一看,只見聖地亞哥一個人默默待在船尾,手臂伏在護欄上,低頭沉思。
他的背影,落寞。
鄭飛很少看見這傢伙這樣,於是不假思索地走了過去。
「嘿,喝酒嗎,我珍藏的雪利酒,你上次找我要我沒給的那瓶。」說著,鄭飛拋出酒壺,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曲線,落在聖地亞哥接過來的手裡。
「摳門。」聖地亞哥單指搓開酒壺蓋兒,仰脖灌了一大口。
「你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
「你真不會撒謊。」鄭飛靜靜注視著他躲閃的眼睛,面帶微笑。
聖地亞哥伸了下舌頭,無奈地吐了口氣:「好吧,我在想...關於漢斯的事情。」
聞言,鄭飛頓了下,將目光移向了遙遠的天邊。
「哦。」他的眼神中,有著一抹悲傷。
「感到無聊的時候,再也沒有人和我拌嘴了。」聖地亞哥似乎回憶起了從前,露出了笑容,雖然這笑容中夾帶著無法抹去的苦澀。
沉默,許久。
鄭飛舒展開眉頭,擺擺手。
「有時回憶只會讓你痛苦,別想了吧,去主計長那拿點錢到城裡逛逛吧,玩玩你喜歡的倫敦貴族姑娘。」
說罷,他丟下聖地亞哥一個人走開了,穿越諾大的甲板,回到能看得見風景的船頭。
他做了次深呼吸,往腰間摸了摸,才想起酒壺剛給了聖地亞哥。
苦笑了下,凝望著安靜流淌的泰晤士河,他閉上了雙眼。
漢斯,好久沒聽見這個名字,都有點陌生了呢。
精明能幹,偶爾喜歡和聖地亞哥拌嘴,和大多數男人一樣好色,最喜歡喝德國啤酒吃烤牛肉......想起來,真是個可愛的傢伙。
鄭飛笑著搖搖頭。
正在這時,耳邊倏然響起夢娜驚喜的尖叫。
「找到了,船長!」
片刻都沒遲疑,鄭飛當即睜眼,疾步跑了過去。
夢娜抱著那疊布拉德的日記跑上甲板,俏麗的臉蛋上掛著天真而自豪的笑容,沖匆匆趕過來的鄭飛眨了下眼。
「在哪裡?」鄭飛迫切問,眼神中充滿了激動。
他已經弄丟了漢斯,不想再丟了布拉德。
「在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可能是一個小島。」
「哪個方向?」
夢娜抬起手,指向自己感知到的位置。
南偏西...鄭飛不由得吸了口氣,面色沉重起來。
那可是大西洋啊,在大西洋中分布著數不盡的小島,這要找到什麼時候?
他緊抿嘴唇,為難地垂下頭。
注意到他的神態變化,夢娜把日記本抱在胸前,好奇道:「你怎麼啦船長?」
「沒什麼。」鄭飛捏了捏眉心:「你可以定位的再精確一點嗎,比如說距離和具體方向。」
夢娜失落地搖搖頭:「不可以,我只能感知到大概方向,不過當我閉上眼睛的時候,我能看到那個島上的某些場景。」
「什麼場景?」
「有群人,他們穿著奇怪的服裝,眼神癲狂,嘴裡始終在重複著同一句話:達爾貝達是悲傷的藝術。」
達爾貝達?鄭飛蹙了下眉頭。
這應該是一個名字,人名、地名、還是某個組織?
關於這個名字,他只在腦海中翻出了一個記憶。
達爾貝達,一座歷史悠久的古城,位於大西洋岸,是摩洛哥王國最大的港口城市,十五世紀下半葉被葡萄牙殖民者占領後,更名為卡薩布蘭卡。
想到這裡,鄭飛迅從懷裡摸出世界地圖,攤開。
卡薩布蘭卡的位置,剛好貼合夢娜指引的方向,南偏西。
我勒個去,真遠,布拉德怎麼被拐那去了。
「你確定嗎?」他有些懷疑夢娜的判斷。
「確定。」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