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結識原始人已經有兩個多月了,這段時間鄭飛一直用手勢和他交流,雖然稱不上很默契,但原始人也能輕鬆讀懂他的意思。
片刻都沒猶豫,原始人倒豆子似的點頭,咧嘴傻笑,默默咽口水。
鄭飛眉宇微抬,讓他等一會兒,便回廚房給他拿燻肉去了。
原始人最守信了,絕不會吃完東西不認賬,而且他跟普通的土著不一樣,對這個新世界不存在絲毫的畏懼。
也許,真的沒有什麼能夠讓他畏懼的吧。
登上甲板,水手們依然在躺著曬太陽,餓了塞口牛肉乾,渴了喝點熱酒,悠閒地翹著二郎腿,沐浴在陽光下,愜意無比。
威尼斯的冬天,舒服。
鄭飛漫步來到廚房,找了個小盤子,把那幾塊剛做好準備當午餐的燻肉拿上,準備回去。
「嘿!」布蘭妮欣喜的聲音傳來。
她掀開布簾鑽了出來,繫著個圍裙,手上還沾著菜葉。
「呀,你怎麼在這?」鄭飛皺眉,笑道。
「你那天說想吃新鮮的蔬菜湯,我早上就讓人去買了,親自給你做,感動不?」她伸了下舌頭,古靈精怪。
他放下盤子,走到她跟前,替她捋順貼著臉蛋的髮絲,注視著她那雙迷人的大眼睛,柔聲道:「生病就不要出來了,躺床上休息。」
她嘟起嘴,撒嬌道:「老在屋裡悶著好無聊,我還想下午去城裡逛逛的呢,早就聽說威尼斯很漂亮。」
聞言,鄭飛變了臉色,凝重地叮囑道:「千萬不要進城。」
「......為什麼啊?」
「布拉德在威尼斯。」
聽到這個名字,布蘭妮怔了怔,緊緊抿住嘴唇,失神。
「怎麼了你?」鄭飛在她臉蛋上捏了捏,感覺這神情好像不是被嚇的。
「我有一個哥哥,整個家族對我最好的哥哥,小時候我做錯了事,他每次都會攬下責任替我受罰,父親拿棍子打他,我躲在柱子後面偷看,他還衝我笑著擠眼。後來,在我十四歲那年,他死在了從王宮回來的路上,兇手就是布拉德。」布蘭妮的眼眸里,顯露出前所未有的哀怨,與仇恨。
沉默片刻,鄭飛抱住她,緊緊的。
輕輕撫著她的後背,湊在她的耳邊,嗓音低沉但無比堅決,說道:「我幫你報仇。」
這句話,把她從回憶中拉了出來,她連連搖頭,慌張道:「不行,你可能不知道,布拉德是整個歐洲最恐怖的殺手!」
「我知道他很恐怖,但,有人比他更恐怖。」
為了讓她安心,鄭飛輕鬆地笑了笑,接著說:「為了你,更為了那些無辜的人,我必須除掉布拉德。」
她仍然搖頭,勸阻道:「真的沒必要這麼做,布拉德太危險了。」
「確實沒必要,但我特別渴望幹掉他!你知道的,我喜歡冒險的刺激感。」注視著滿面驚惶的她,鄭飛認真道:「更何況,這能保護許多的人不受傷害,是件很有意義的事。放心吧,我會好好的。」
「可是我擔心你......」布蘭妮抱住他,貼著他的胸膛,不肯鬆手。
「哈,那怎麼辦,要不我親你一口?」
布蘭妮掐了他一下,正要訓他這時候還開玩笑,只聽門外兩聲輕咳。
漢斯杵在門口,尷尬一笑,道:「不好意思打擾了,但是......船長你最好還是跟我去看看吧。」
「出什麼事了?」鄭飛擰起眉心,不安道:「不是讓你看好那些土著嗎?」
「就是他們,現在還沒出什麼事,不過照這情況下去遲早得出......」
鄭飛鬆了口氣,對布蘭妮笑了笑,道:「你看,我要去忙了。」
布蘭妮眸子裡有著一抹擔憂,叮囑:「小心點。」
他點點頭,拿起那個盛燻肉的盤子,去船艙遞給原始人,之後便隨漢斯坐馬車去了城裡。
馬車穿行在威尼斯的繁華小街道上,鄭飛發現,滿大街都能看見自己的水手,有些在逛商鋪買東西,有些靠在小酒館的椅子上看美女,還有少許對自己顏值比較自信的,把頭髮梳成大人模樣,前去勾搭路過的漂亮姑娘,往往都是碰一鼻子灰。
看到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