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想幹掉布拉德是為了除掉禍害,現在多了個理由——仇怨。
在剛才的大爆炸中,共有五人重傷,其中最慘的一個,右半身全部被烤焦,大腿和手臂,黑乎乎的透著些血紅,如同龜裂的大地,底下是岩漿,猙獰至極。
哀嚎聲,不絕於耳。
眼前這條大河,環威尼斯,直通亞得里亞海。
河道里,空有軀殼的義大利巨型戰艦漸漸逼近,不用望遠鏡也能看到布拉德的臉。
瞧見還有人活著,布拉德故作驚訝地揚起了嘴角,沖鄭飛鼓了幾下掌以示挑釁,要不是因為船行駛在河中央,短管火槍的射程不夠,他準會再補上兩槍。
他很瀟灑也很囂張,只是,由於被聖地亞哥狠狠掄了一巴掌,五個手指的紅印到現在還留在臉上。
不久前,他剛剛泡完澡,來陽台曬會兒太陽,立刻便注意到樓下有群不速之客,貓在殘垣斷壁後窺探小木屋。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追兵來了,但他又不太確信,因為自己之前確確實實把尾巴都給甩掉了,就算自己跳窗時衣服被刮破了,但這群人沒帶獵犬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於是,為了探明他們的來意,他默默拾了把刀下樓,故意驚動他們,絲毫不抵抗地被聖地亞哥撲倒,見鄭飛讓自己別說話後,他才摸清了他們的來意,目標的確是自己。
那一刻,他不禁想笑,這麼一大群人沒一個認識自己的,看來兩個月前遭受的苦難,是值得的。
此時,站在瞭望塔上,他就這麼手插在口袋裡,獰笑著俯視鄭飛,以及這片拜己所賜的廢墟。
......
而之前的那個漁民,不知什麼時候也爬上了大船,雙臂撐著護欄趴在船舷邊,神態中透著濃濃的諷意,食指放嘴裡,吹了個嘹亮的口哨,狂妄無比。
鄭飛恨恨和他們對視一眼,隨即轉回頭,看著癱坐在地的傷員們,道:「還能行麼?」
有幾個虛弱的嗓音回應,另外幾個則是悶聲不語,看來已經失去了知覺,命不久矣。
鄭飛步履鏗鏘地走到眾人面前,下令道:「除了重傷員,所有人立刻跟我走,幹掉布拉德!」
「那重傷員怎麼辦......」
鄭飛默然不語,用眼神告訴他們答案。
以中世紀的醫療條件,根本救不活這幾個昏迷不醒的重傷員,他們最終都會因機體過度損傷,或是失血過多而死。
拋棄同伴,是道極難邁過的心坎,但有時候除了拋棄,別無選擇。
巨大的爆炸聲,不但吵到了周圍的居民,還驚動了附近巡邏的士兵們,大約有五六個,手裡拿著工藝粗劣的軍刀。
鄭飛帶著大家下樓,恰好撞見了士兵。
士兵們列成隊小跑而來,忽然瞧見搖搖欲墜的破樓里溜出一群灰頭土臉的人,愣了片刻,喝道:「站住!」
然而事實是,這群人根本沒準備跑。
鄭飛迎面走去,拔出腰間的匕首,擰了擰脖子。
再加上壯如牛的聖地亞哥,刁悍兇猛的印第安土著,光是他們那凜冽的眼神,就嚇得士兵一哆嗦。
「站著別動,我不會傷害你們的。」鄭飛面無表情地說。
面對數倍於己,並且個個都不好惹的「兇犯」,士兵們識趣地站在原地,連刀都沒想起來拔。
鄭飛抬頭瞥了一眼,只見附近幾棟樓上的居民探頭探腦地往這邊看。
「把那些人抓下來,和這群兵綁在一起,帶到荒郊野外去,找幾個人看守著,直到我回來。」
「這......是綁架吧?」漢斯謹慎地問。
「照做就是。」鄭飛的神色,沒出現分毫的改變。
轉頭一瞥,布拉德的那艘大船,漸行漸遠,恐怕最多兩個小時就能駛入亞爾里亞海,到時候再想抓到就等於是天方夜譚了。
鄭飛要把所有目擊者都與外界隔離,直到自己幹掉布拉德。
哦不,直到賣完貨能離開威尼斯才行,否則的話目擊者必然會通知鎮長,那和差人去通報海軍圍捕布拉德一眼,都會給自己帶來無盡的麻煩。
做事,還是乾淨利落點好,能簡單就簡單。
而現在,把這群人綁上隔離起
第兩百零八章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