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話她是絕對不會跟鄭飛提起的,只會讓它們爛在肚子裡,因為鄭飛現在的形象,是督查官。
坐在樹下,月光灑落,草叢中的蛐蛐聲,使得深夜不那麼寂靜。
斯嘉麗臉貼在膝蓋上,撥弄腳下的綠草,沉默不語。
但從她的反應中,鄭飛能讀出許多有價值的信息。
她說她是犯人的女兒,那麼,她一定不是自願來到這座島上的,沒準是因為她爸爸的緣故才來的,或者是出生在這裡。
他知道,帶上犯人遠渡重洋開墾無人地,這在歐洲中世紀是常有的事,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大規模的遷徙,最典型的是澳大利亞,起初作為流放囚犯的地方,發展到二十一世紀,儼然蛻變為一個繁榮昌盛的國度。
從斯嘉麗無奈地眼神中,他看到了對自由的渴望。
他現在不打算坦白,那樣很可能會讓自己置身危險之中,畢竟這附近還駐紮著數百人的軍隊,而他的大本營還在幾十公里外,暴露身份的話,萬一斯嘉麗並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樣,麻煩就大了。
他也明白,如果自己不坦白,斯嘉麗也不可能會說出真話的。
坦白與不坦白,這是一個問題。
風越來越大,吹得有些涼,再加上長時間沉默,兩人都有些睏倦了,回屋睡覺,畢竟晚上酣戰了那麼長時間,得好好養養。
喔,睡前,斯嘉麗很貼心地給他熱了碗羊奶。
第二天,清晨。
算不上是清晨,太陽已經起的老高了,牧民和擠奶工們也早已投入到工作中,恬靜的牧場迎著朝陽,再次忙碌起來。
阿瑞斯和聖地亞哥帶著水手們,繞著牧場跑圈兒,這是被鄭飛調教出的好習慣,早上跑個幾千米,精神煥發一整天。
另一方面,也便於這群糙漢子們吸引姑娘的注意力,跑得快耐力好的更容易贏得姑娘們的芳心。
他們卯足了勁頭,爭先恐後地互相趕超,鄭飛從沒見過他們這麼拼。
吃了簡單的早餐,一杯牛奶幾片黃油麵包,斯嘉麗要帶他們去其它地方參觀產業了,鄭飛開始盤算,如何能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情況下,讓她吐露真言?
最後一項產業是,軍工。
這趟鄭飛只帶上了聖地亞哥,留下水手們在牧場裡幫忙打打下手,順便泡妞。
騎上駿馬,穿過一望無垠的草原,翻過一座坡度平緩的小山,趟過幾條小溪,最後穿過一片令人賞心悅目的紫羅蘭花田,他們來到了海崖上。
斯嘉麗馭馬停下,海風吹起她飄逸的長髮,風姿綽約,惹得聖地亞哥那貨直咽口水。
站在這裡,看得見銀白色的沙灘,延伸至遠方,淺綠色的海水沖刷在沙灘上,送來些小魚小蝦,海面和天空互相映襯,美不勝收,很有馬爾地夫的感覺。
他們面前有兩條路,一條是修建好的寬敞大道,另一條是樹林中的小徑,陰暗幽深,像是隨時會有頭熊撲出來。
斯嘉麗吹了會兒風,欣賞了會兒海上的美景,學著男人的模樣喝了口酒,眨眼笑道:「跟我來!」
說罷,她牽著駿馬向大道走去。
「走那邊不可以嗎?」鄭飛好奇地盯著小徑,隱隱覺得,有股子神秘感。
斯嘉麗搖搖頭,道:「那個不是路,是被野獸踩出來的。」
「我想進去看看。」他咧嘴一笑,抬腳就要往裡走。
「嘿!」情急之下,斯嘉麗慌了神,連忙勸阻道:「不要進去,會有危險的!」
他頓了頓,轉頭注視著她的眼睛,她避開了,似乎有些侷促。
僵持片刻,他釋然聳聳肩,笑道:「多謝你能關心我,我不進去了。」
聽了這話,她鬆了口氣,眉毛微微揚了一下,恢復笑容道:「跟我來吧,帶你們去參觀軍工業,保證會讓你大吃一驚。」
他點點頭,待她轉身後,和聖地亞哥對視一眼,壓低語氣認真叮囑道:「我吸引她的注意力,你去那小徑里看看。」
「哈?」聖地亞哥摸不著頭腦,道:「那麼大個洞,沒準就是熊,我可打不過那傢伙。」
「相信我,絕對不是野獸,這杆線膛槍給你,不管你在裡面看見了什麼,都要迅速撤出來找我,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