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溫泉是露天式的,有幾分日式的味道,水裡有硫磺,是a市罕見的硫磺泉。
安琪把長發高高的挽起,身子浸泡在水裡,渾身的細胞都感覺舒展開了,鍾亦哲也換了衣服出來,白色的浴袍解開,露出他精瘦的腰。
什麼叫穿衣顯瘦,脫衣有料,眼前這人就是完美的詮釋。
鍾亦哲把手裡的牛奶和點心放在一旁,安琪心裡暖暖的,這是她的小習慣,他永遠都記得。
兩人靜靜的在水裡舒服的泡了一會兒,水汽氤氳,安琪的眸光里好似也染上了一層水光,美得懾人心魄。
半晌,安琪開口:「她沒有惹到我,只是……她太為你著想了。」
鍾亦哲挑眉質疑,安琪接著說道:「她曾經跟我說過,你為了我而回國,放棄了你所取得的成就,放棄了恩師的希望,你很痛苦。」
安琪記不得黎雅然的原話了,不過大致就是這麼個意思,她只能清楚的記得自己當時聽到這些她的話的時候,心裡有多麼的難受。
那個時候她覺得她已經配不上鍾亦哲了,黎雅然的話無疑更讓她沉浸在了愧疚和自責之中,也因此,她居然想要親手把鍾亦哲推給她。
如果這些事情是真的,那麼她還可以理解成是黎雅然為了鍾亦哲而惋惜,但是鍾亦哲的話卻讓安琪意識到她當時並非為鍾亦哲情真意切的惋惜,而是狀似惋惜的推潑助瀾!
聽著安琪的話,鍾亦哲的眉頭皺了起來,帶黎雅然回到a市,是為了恩師臨終所託,黎雅然對他的心思,鍾亦哲不是不知道,只是早在美國的時候,他就已經很清楚的和她說明了,這麼長時間以來,黎雅然和emperor的關係也就淡淡的,對他也早沒了當初的殷勤,他一直以為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可是為什麼她居然會對安琪說出這麼根本沒有的事情。
「我承認,我就是做給她看的,我在宣誓主權。」
安琪知道自己這麼做或許有點過分,黎雅然喜歡鍾亦哲不是錯,可是落井下石,還那麼的冠冕堂皇,把她安琪當傻子嗎?
安琪這句「宣誓主權」讓鍾亦哲的眉目驟然舒展開來,從身後抱著安琪,沒有說話。
其實,當初黎雅然的父親,他的恩師去世時,他拜託他照顧她,並非是要鍾亦哲把黎雅然帶回國,畢竟黎雅然年紀也不小了,有能力能照顧好自己。
只是她基本上是和父親相依為命,父親的去世帶給她的打擊太大,很久都沒有緩過神來,若是換成別人,鍾亦哲絕對點到即止,畢竟他向來薄涼,根本沒有那麼多的同情心,只不過恩師對他真的有恩,鍾亦哲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
而之所以把她帶回a市,一方面是因為這樣方便照顧,還有一方面就是當時黎雅然的精神不太穩定,把她帶離傷心地也有好處,對於鍾亦哲來說更重要的就是,他答應了的事情會做到,但如果他三天兩頭的飛美國,他懷裡的這個小女人一定會鬧脾氣。
安琪怎麼和他鬧脾氣,他都不介意,可是他不捨得讓她真的不開心,如果和安琪解釋清楚,他為什麼總去美國的原因,鍾亦哲知道,安琪雖然愛使小性子,可是大是大非面前她從來都是明白的。
所以她會理解他,可她理解是一回事,背過去,一定也會不開心,他捨不得,所以把黎雅然帶回a市,這樣兩全其美。
但是,她居然在安琪對他本來就產生了愧疚的時候說了那樣的話……鍾亦哲的眸子冷下去了一點,他也不是笨蛋,再聯想到那天他們在餐廳,黎雅然突然衝進來說的那些話,原本鍾亦哲沒有多想什麼,現在只怕沒那麼簡單。
鍾亦哲伸手把安琪轉了過來,黑眸在月光下深深的望著她:「這種事不會再發生!」
他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沒有人能再分開他們,敢來一個,他殺一個,敢來兩個,他滅一雙!
一向清冷的鐘亦哲,此時此刻,卻帶上了幾分鐘禎的霸氣和張狂,讓人莫名的覺得安心!
「嗯!」
安琪點了點頭,又想到了什麼,開口道:「可是哥哥,你為什麼就一點也不後悔呢?小時候你那麼喜歡計算機。」
鍾亦哲嘴角微揚,淡淡的回答道:「那時候年少無知。」
那時候的他,年少無知,才會覺得事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