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前腳送走蘭瑟,後腳葉臻就投入了緊張的學習當中。
他是個相當有自己主見且學習能力執行能力迅速的人,蘭瑟一走,他便盤算好了,要儘量給自己壓力使得自己在今年之內就修完本該用三年時間在軍校修完的課程,提前畢業,好儘早去邊關找蘭瑟,而難得空餘出來的時間,他便全部選擇了用來照料蘭瑟的家人。
打從和蘭瑟走到一起的那一天開始,沒有蘭瑟的生活於他而言便是毫無意義的。
賀陽雖然不舍和好友分別,但在知道了葉臻的打算以後,還是對他的決定和他和蘭瑟的未來表達了祝福,並細心的再不去叨擾他了,好讓他能夠安心學習。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
賀陽曾一度以為,他和奧卡斯之間這輩子一世一生都會是親密無間的家人,可他們現在卻鬧成了這樣,他也曾一度以為他和蘭瑟葉臻從今往後都不會分開。
而現在——
這兩個至交好友,卻一個已離他遠去,而另一個也在預備離他遠去的路上。
世事無常,人生還需繼續。賀陽惆悵了一陣,遂從和好友離別的傷感氣氛中振作了起來,又一次投入了刻苦的忘我學業當中。
賀陽深知,他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或者說,他打從一開始本就是什麼都沒有的,唯有他自己通過拼搏努力得來的一切被他牢牢抓在手裡,才扎紮實實是屬於他自己的。
不用乞求旁人給。
而旁人也奪不去,搶不走。
就算賀陽兩耳不聞窗外事,但關於朝野上的奪.權之斗他也是半點也沒少聽。期間,賀家還來過不少人找他,遊說他用皇后的身份站到賀家這邊支持賀家的政治立場,說些什麼賀家沒了,他的地位也就沒了之類極盡挑唆,諸如上一世的那些話......
但這一世的賀陽態度卻是堅決——
就算現下他和奧卡斯的關係已是到了碰了面都說不上幾句話的地步,他的立場也仍是堅決,對於賀家的一概遊說,皆是以一句賀家四歲將他送進皇宮,他便已不再是賀家的孩子,而是迪亞斯皇室的人給抵了回去。
賀鯤不甘就此失去權勢,掙扎了好幾輪,卻終是無果,驚怒之下大病一場,纏綿於病榻之上,便再也爬不起來了,只得接受了羸弱的殘廢皇帝已經強大,大勢已去的事實,安生了下來。
他又叫人傳了個消息給賀陽要求見他。
賀陽再三考慮後,確定賀鯤現在已是翻不起什麼大的風浪,也不會將他怎麼樣了以後,才答應去見了賀鯤。
就算再是不喜賀鯤,賀陽也否認不了他是自己祖父的事實。
況且,若是沒有對方的累累功勳,他也決計是過不上這樣好的生活的。
「皇后陛下,我想求你一件事。」賀鯤再不是過去那個精神幹練的老人,癱在病榻上爬不起來的他,早已精神萎靡得不像個樣子,再沒了過去那份意氣風發的氣度。
他一張口便是對賀陽的拜託。
賀陽初初見了他,差點認不出他來,隔了好一會,才叫了一聲:「祖父——」
他叫過賀鯤無數次祖父,但唯這一次最是真心。
「皇后陛下,我有一件事要求你幫忙,不知.....不知,咳咳咳,你可否看在我是你祖父的份兒上,幫上我一幫?」賀鯤咳得可憐,卻還在心心念念著惦記讓賀陽幫忙的事。
賀陽皺了皺眉,卻說:「.....祖父還是先說什麼事吧?」
他不能盲目答應賀鯤什麼事——
不論怎樣他的立場都是不會變的,哪怕賀鯤現在多麼多麼的慘,多麼多麼的可憐。
「陛下放心,我要拜託你的事,咳咳,絕不是什麼損害皇室利益的事,陛下對我的戒心不肖這麼重.......」賀鯤看出了賀陽的顧慮,咳得厲害。
賀陽不為所動:「祖父還是先說要拜託我什麼事吧?」
他不能貿貿然答應賀鯤任何事。
「.....我想,拜託皇后陛下和皇帝陛下.....咳咳咳,和好。」賀鯤定定看了賀陽良久,長嘆了口氣,卻是咳著說出了句賀陽意想不到的話來。
賀陽滿臉震驚的看向了賀鯤。
「我們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