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仿佛傻了一般,站在無盡屍體之中,整個人陷入了呆滯,腦海中一片空白,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突然,夢枝抱頭慘叫,聲音悽厲,透著絕望,夾著無盡恨意,瀰漫在整個小屋中。
房間裡,倏地變得無比可怕,仿佛那段血腥殺戮,就活生生展現在眼前。
燭火,噼啪燃燒,映著夢枝因為憤恨而變得扭曲的臉,顯得猙獰可怕。
軒源的手,也緊緊扣住神劍,咬著唇齒,胸中情緒,漸漸激盪。
「直到一個虛弱無力的聲音,在寂靜中慢慢傳來,才讓我回過神來,愕然抬頭,卻發現,肖郎還躺在一角,伸出一隻血手,似乎想抓住什麼。」
頓了頓,夢枝繼續說:「聽到肖郎聲音,對當時心如死灰的我來說,是多麼的高興,多麼的開心,生離死別,差點就發生在我身上,真真切切。」
「當我檢查肖郎身體狀況時候,我的心,再度變得冰涼,肖郎受傷之重,五臟六腑,俱遭重創,渾身冰冷,幾與死人無異,只撐著最後一口氣,要見我最後一面。」
「肖郎傷重,我請了好些大夫來看,無一例外,都搖頭嘆息,囑咐我準備後事,他們的話,如對肖郎命運的最終宣判,我嚇得懵了,腦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一刻不停的守候在肖郎床邊,淚落如雨,心若死灰。」
夢枝淚流滿面,心痛欲碎,回憶起那段傷心往事,往往不能自已。
「後來,我做了一個大膽的舉動,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看看能否延續肖郎生命,於是乎,我就,我就開始殺戮,挖取活人心臟,一方面,因為我想變成人,另一面,也想看看,能不能藉助於活人心臟血氣,延續肖郎生命,事實證明,我的做法是對的,那種方法,雖然殘酷無情,血腥兇狠,可的的確確有效抑制了肖郎傷勢惡化,延續了他的生命。」
「鏗鏗鏗……」
扣劍的手,突然不停的抖動,軒源咬著唇齒,死死抑制,他怕控制不住神劍,一劍下去,將這滿身血腥的女鬼給殺了。
瞥了寒爍神劍一眼,夢枝沒有半點畏懼,她遲早會為她所犯下的罪,付出相應的代價,只要肖郎一走,她就會追隨他而去。
良久,軒源沉吟道:「你這不是在救他,而是在害他。」
看著軒源,夢枝悵然,悠悠道:「你和他的看法,是一樣的,自從他知道我採用那麼殘忍方式,替他續命之後,他就再沒有對我笑過,不想和我說話,甚至還要和我斷絕關係,那時候,我們之間的關係,降到了冰點,冷到了極處,我不禁想問,難道,我真的做錯了嗎?」
夢枝抬頭凝望,雙眼迷濛,瘦削的雙肩,微微抽搐,就像一個迷了路的小女孩,楚楚可憐,看著讓人心疼。
「但是,無論他如何不理我,如何怨恨我,我依舊不改初衷,漸漸地,他不再那麼強硬了,因為他也想活下去,甚至於完全康復,因為他還有未竟心愿,還想查出滅門慘案罪魁禍首,還想報仇雪恨。」
軒源眼皮一跳,這才想起,那場滅門慘案,還是一個未解之謎。
「長雲劍宗,為何人所戮,是不是血月宮?」
夢枝沉思,卻是搖頭:「應該不是,據肖郎所言,當時天光未亮,正值黎明前最黑暗之時,無數蒙面人,從天而降,他們手持寶劍,二話不說,便將長雲劍宗上上下下給屠戮一空,手段血腥,冷酷無情,還將伯母和肖郎給綁了起來,威脅伯父,要他交出一件寶物,伯父寧死不屈,因為他知道,縱然交出了寶物,也逃不出死劫。」
軒源沉默,對方蒙面,又為男子,那就表明,這一波人,並不是血月宮,血月宮所殘忍無道,但行事之時,從不蒙面,除了血觀音本人,還有,血月宮弟子,多為女子。
這就讓人有些琢磨不透了,既然對方不為血月宮,那還是誰?
「那群人大怒,瘋狂的折磨伯母和肖郎,肖郎一向身子單薄,又沒有修為,怎能經得住那群畜生摧殘,用不多久,便痛得昏死過去,五臟六腑,俱遭重創,只剩下了一口氣,後來,當他醒來之後,發現了伯母的屍體,卻不見伯父,想是被那幫人給帶走了。」
軒源問:「他們要找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大有深意看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