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修行青春不老功,」
月琉螢眉頭微皺,不明白對方為何這般問,不過,她還是照實說:「是,青春不老功,為血月宮宮主象徵,我必須修行。」
軒源微微低頭,看著她,半響,道:「如果我沒記錯,青春不老功,有著重大缺陷,每二十年輪迴一次,且過百歲則加速衰老,在極短時間裡,燃燒掉所有元氣。」
「這話,誰告訴你的,」
原本,從夢姨口中得知,軒源探知了她武功秘密,本來,對這些,她還不相信,可現在,她相信了,這個男子,對她修行武功,了如指掌。
「一個街頭老神棍,特愛忽悠人。」
「街頭老神棍,莫非是李布衣那個老傢伙,」一聽老神棍,月琉螢如何不知。
「李布衣,原來,那個老傢伙是著名的布衣神相,怪不得怎麼弄也弄不死。」
雖說他心中早有猜測,可而今得月琉螢證實,仍有些吃驚。
世人都說,李布衣玩世不恭,招搖撞騙,一身髒兮兮衣服,好似幾年都未洗過,散發著發霉的臭味,與那老神棍,簡直如出一轍。
「那個老傢伙,膽敢透露我的秘密,改日遇上,定要好好教訓一番不可。」月琉螢恨恨道。
軒源呵呵而笑:「那個老傢伙,皮糙肉厚,我整了他幾次,都沒整死,改日,我們找個機會,好好的整一整,把他死里整。」
「好哇。」
在這個問題上,兩人難得達成一致。
「話又說回來,既然明知青春不老功有那麼多缺陷,你為何還要修行,難道,你們血月宮,就沒有其他厲害一點的武功了,」軒源又拉回了話題。
眉宇緊皺,月琉螢淡淡道,隱隱透著些許無奈。
「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做,就不做的,更何況,我又活不了多久,因為有一個人,恨我入骨,一心想置我於死地,他的劍,我永遠也無法抵擋。」
玉手抬起,輕柔的放在自己心口上,那裡,有一道,他留下的,深深傷口,永遠都無法癒合。
「有我在,沒有人能再傷害你,包括,那個人。」
這話,雖然有些老掉牙,可聽在月琉螢耳中,仍舊觸動了她的芳心。
原本以為,他對她就只有恨,現在看來,他對她的感情,遠非她想像中那麼簡單。
「現在,你當我是,月琉螢還是血觀音,」
軒源蹙眉,這個問題,他也在反思,眼前之人,到底是月琉螢,還是血觀音。
或許,這個問題,將困擾他一生,終生都無法找到那最終的答案。
想了想,軒源將問題反拋給她:「那麼,你認為,現在的你,是月琉螢,還是血觀音,」
月琉螢愣住了,這個問題,她亦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良久,軒源緩緩道:「我們兩個人,現在都處在一種自我催眠中,人生難得糊塗,又何必清醒。」
「說得好,說得妙。」
既然清醒過後,便是痛苦,便是心碎,那又何必清醒,不如沉迷其中,追尋那夢幻之境。
這種想法,或許有些消極,或許是逃避,但也不失為一種豁達,一種人生態度,正如酒一般,喝醉之後,一切消失,煩惱、憂愁、悲傷,統統遠去,留下的,便是夢幻般的沉迷,是故有了「一醉解千愁」的說法。
「日後,你有何打算,」
軒源凝眉深鎖,今日,白天一戰,他近乎發狂,不知殺了多少正道弟子,他的雙手,也和血觀音一般,沾滿了鮮血。
想一想,還真是可悲,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聲望,就這麼,毀在了旦夕之間,他自己,也因為今日之事,遭正道唾棄,為正道所不容,淪為人間公敵。
對此,他除了呵呵兩聲,還可說什麼,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吃的。
魔道,肯定是去不得的,他雖為正道所摒棄,可心中那份正義,卻還想堅守,因為那是他自小的願望,是他內心深處,永遠無法割捨的。
良久,他,淡淡道:「這裡,就不錯。」
移目,看看四周,除了黑暗還是黑暗,月琉螢心中一沉,眼下這裡環境,像極了軒源現在所處境況,周圍,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第二四零章 心靈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