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宮裡。
皇后有些煩躁的在崔皇后面前走來走去,十分抱怨道:「姑姑,您看看皇上,都快將整個皇宮的寶貝都搬到紫宸宮裡去了,還有那箜篌,竟然還專門派人去西域找,您也不管管。」
說著跺了跺腳,用力甩了甩帕子,看著崔太后埋怨道:「您還說皇上心裡喜歡的是孟萱玉呢,我看在皇上心裡,孟萱玉連孟蘅玉的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
崔太后正靠在榻上假寐,兩個宮女各站在一旁幫她捏著肩。
聞言睜開眼睛,揮了揮手讓旁邊的宮女都下去,看著皇后,冷嘲的「哼」了一聲,道:「瞧你這點出息,皇帝賞了紫宸宮點東西,就值得你專門跑到哀家這裡來發牢騷?」
皇后不滿道:「兒臣可是他的皇后,他可從來不曾賞兒臣東西,那孟蘅玉算是個什麼東西。」又道:「太后,您一點都不疼臣妾,臣妾可是您的親侄女兒。」
崔太后聽著她有些放肆的話,臉上頓時冷了下來。
良姑姑見太后的樣子,連忙笑著上前扶著皇后的手勸道:「皇后娘娘,瞧您說的,崔家這麼多的姑娘,太后娘娘最疼的就是您了,要不也不會讓您來做這個皇后。您這樣說話,多傷太后娘娘的心。」
皇后話說出口,也有了幾分悔意。
崔太后看著她冷冷哼了一聲,道:「你要是嫌哀家不疼你,那你現在就出去,以後都不要來哀家的景安宮。」
皇后低著頭懦懦道:「太后,兒臣不是這個意思。」
崔太后冷冷的盯著她,臉上面無表情,一直盯到皇后有些受不了,差點想跪下來請罪。
崔太后覺得差不多了,馭人需得恩威並濟,威已經夠了,現在也應安撫安撫。於是臉上的表情緩和下來,抬起手對皇后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皇后見了走到崔太后身邊蹲下,抬頭看著她,等著她示下。
崔太后道:「良工,你來告訴她,皇帝往椒蘭宮送了什麼。」
良姑姑道了聲是,然後垂首恭謹看著皇后,笑著道:「咱們這位皇上啊,給紫宸宮送賞賜的同時,也讓小順子公公悄悄給淑妃娘娘送了一支觀音送子的白玉步搖。」
皇后臉上一副這算什麼的道:「不就一支步搖嘛,跟給孟蘅玉的賞賜比起來算得了什麼。」
太后是不是老糊塗了,皇帝給紫宸宮送的哪止一支步搖,珠釵金簪玉步搖,那都是整匣整匣的送。
崔太后放佛是回憶起了什麼,輕「哼」了一聲,道:「可你知道,這支送子觀音的玉步搖有什麼緣故?」
皇后抬起頭問道:「有什麼緣故?」
崔太后道:「那支步搖是皇帝的生母,白賢妃的遺物。當年外面的人進貢了這支步搖,先帝將它賞賜給了白賢妃,沒過多久,白賢妃就有了身孕,生下了皇帝。」
即便過了這麼多年,崔太后一想到這裡還是忍不住暗恨先帝和白賢妃。
當年她進宮多年沒有身孕,後來是她先看中了這支步搖的寓意伸手向皇帝討要,結果先帝卻將它賞賜給了白賢妃。
更可恨的是,白賢妃得了這支簪子沒多久就有了身孕,生下了宇文烺。而她卻過了許多年之後,才生下了宇文炯。
因為如此,所以連現在得到它的孟萱玉她也覺得可恨。
所有那些勾引得男人將她們藏在身後保護的狐媚子都該死!
崔太后隱去眼裡的憤恨,抬眼看著皇后,道:「所以看什麼問題,都得動動腦筋。皇帝給紫宸宮的不過都是些表面的金銀之物罷了,那些東西便是加起來,恐怕也不值這支步搖對皇帝的意義重要。表面的金銀給了表面寵愛的人,特殊意義的步搖則給了特殊意義的女人,你還不明白嗎?」
當年先帝玩的可不就是這一手嗎,現在這位皇帝可真是跟他老子學了個十成十,他以為她還會像當年上先帝的當一樣上他的當嗎。
皇后像是終於明白過來,臉上恍然大悟,道:「姑母,兒臣明白了。」說著又暗恨道:「皇上這心思真是夠深的,將所有人包括兒臣都騙了過去。」
心裡又默默的暗恨,孟萱玉這個小賤人,她跟孟蘅玉斗得你死我活,她想坐收漁翁之利,沒門!看她怎麼饒她!
崔太后看著皇后的表情,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