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烺自發了那一場脾氣之後,好幾天都沒有再來過紫宸宮。
但是等來了紫宸宮之後,卻又跟個沒事人一樣了,平靜的坐在榻上看書,平靜的陪著姜鈺一起用膳。
姜鈺有時候吐槽的想,論演技可沒有一個人比得上他,明明心裡怕是恨她恨得要死,但他就能若無其事的跟她虛與委蛇。
宇文烺看著姜鈺正拿著一雙筷子戳著碗裡的白米飯,另外一隻手卻撐在桌子上托著下巴,眼睛出神的不知道在想著什麼,於是吩咐了一旁的宮人道:「你們娘娘既然不喜歡吃飯,就給她盛碗粥吧。」完低下頭去,繼續優雅從容的喝著碗裡的湯。
宮人屈膝道了聲是,然後過去把姜鈺碗裡的飯換下來。
姜鈺這才回過神來,坐直了身體,由著宮人給她換粥,順便對宇文烺道了一句:「謝皇上。」
宇文烺「嗯」了一聲,然後便不話了。
用過了晚膳,姜鈺往花園裡走了一圈消食。花園裡自從上次讓她叫人將上面種的海棠花拔光了之後,如今就光禿禿的黃土,顯得有些荒涼。
沒有了這片景致,姜鈺走了兩圈也沒有什麼興致繼續逛,然後便回了寢殿。
寢殿裡面宇文烺正在批摺子,裡面並沒有宮人在一旁伺候,聽到她進來,也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後又低下頭去繼續批摺子了。
姜鈺揮了揮手,讓身邊的宮人都留在外面,自己一個人進來了。進來之後坐到榻上,看著對面的宇文烺,「嗯哼」了一聲。
姜鈺想了想,覺得他既然把谷莠送回來了,她是不是也該為她上次的事情道個歉,於是開口道:「上次是我的錯,我向皇上道歉。不過皇上也要諒解我,谷莠對我來不一樣,我將她看做親人,唯一的親人,皇上突然將她從我身邊弄走,我自然著急。」
宇文烺的臉上並沒有因為她再提起上次的事情而生氣,臉上淡淡然的,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姜鈺點了點頭,道:「是,過去的事情是應該不要再提了,我們還是要和和氣氣的合作的是不是。不過我也向你保證,我以後不會再動她書房裡的東西了,還有花園裡的那些海棠花,我改天就讓人重新種回去。」
宇文烺道:「不用了,你不是想種牡丹花,那就種牡丹花吧。」著放下筆抬起頭來,看著姜鈺,倒是有些認真的道:「或許我們都應該學著放下,放下以前的人和事,這樣才能讓自己的心不被緊箍著,才能放過自己。」
姜鈺聽著「呃」了一聲,差點沒將眼珠子掉下來,他,他這的是什麼話?他放下以前的人和事?她是幻聽了吧。
姜鈺是真的覺得自己幻聽了,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然後宇文烺卻又不再了。
姜鈺端起桌子上放著的青花瓷茶碗,喝了一口茶,讓自己鎮定起來。他這話肯定是忽悠人的,不能相信。然後她在猶疑的看向宇文烺,卻看到他又從書桌前走了下來,繞到她的另外一邊坐下。
過了一會,又見他將一個匣子扔到了几上,道:「拿去,交給太后,你也好有個交代。」
姜鈺問:「是什麼東西?」
宇文烺回答道:「軍事布防圖。」
姜鈺倒是一點不意外,道:「假的吧?不過你做的可要逼真一點,要不然糊弄不了太后和崔家。」完再喝了一口茶。
宇文烺道:「這是真的。」
姜鈺「噗」的一下將嘴裡的茶水全部吐了出來,大驚道:「什麼!」然後放下茶碗盯著宇文烺看,道:「你瘋了吧?布防圖這麼機密的東西,你拿真的給太后?」
宇文烺看著她沒有話。
姜鈺給他豎起一個拇指,道:「你厲害!」
她將桌子上放著的匣子收了起來,也沒打開去看裡面的那些涉及到機密的圖紙。反正他讓她怎麼做她就怎麼做就是了。
姜鈺又問:「那個空白的聖旨呢,給不給太后。」
宇文烺道:「聖旨茲事體大,不能給。」
布防圖可以給太后,那是因為這份真的布防圖很快就會變成假的了。但若讓崔氏握了一道空白的聖旨,以後萬一他出了什麼事,不管他留沒留有子嗣,齊王都可以持這道聖旨登基。
姜鈺點了點頭,道:「明白了。」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