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小時候母后在某一年的念春節告訴我,這節日不過是袁國某一位先祖為了紀念他的愛人而設立的節日罷了,只因那早早就香消玉殞的女子名中有一『春』字,所以才將這節日命名為念春節。
龍韻抓著我的袖口,作勢要往外走。
「等等!」我拽回衣袖,十分正經的說:「你一個才從海外歸來的人,有何資本帶一個在袁國住了十八年的人領略民風?還是由我···」
「你也不過是被囚在深宮十八年而已,論資本?想要用你十八年的白吃白長和我十八年的環遊天下相比?嗯?」龍韻挑眉,一雙紅唇笑開,說出的話堪堪讓我咬牙切齒。
「哼!」我抬步,向門外走去。
「小韻兒,念春節不戴面具,可是要被趕回來的哦!」
我僵住身子,忍住想要撕碎她那張笑臉的衝動,咬牙道:「面具在哪兒?」
她從袖口掏出一隻面具,面具很小,呈狐狸狀。狐狸鼻子很大,有點兒圓也有些橢,兩顆葡萄般大小的黑眼睛嵌在小臉兒上,精緻得緊。
「這狐狸生的真是俊俏···還有其他的麼?」
「你不想戴這個面具?」
我搖搖頭:「此面具和你甚為相配。」
都是一樣的狡猾!
龍韻的嘴角輕扯了一下,把面具戴在自己的臉上,「給你。」她又掏出一隻面具隨手扔給我,漫不經心的說:「我看此面具和小嬈兒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呀!」
我仔細瞧了瞧躺在手上的這隻肥頭大豬模樣的面具,咬碎一口銀牙,一口鬱氣憋在胸口,吞不下去、吐不出來,硬是憋得眼角發熱。
「小··小嬈兒?」龍韻抬眼打量我一番,眸光被面具掩去大半部分,聲音稍顯遲疑。
「友猶如此,民何以善啊!」我嘆出一句。前幾日那個人的侮辱和歧視,作為肚子裡能撐船的我窩囊的忍了,但若是又加上一把火,還是一把溫火,那便是忍得心痛了···母親說:世間千萬人,千萬性格,有些人常常被人戳痛點,痛得麻木了,就把自己的弱點拱手送人當做笑點;而有些人是越痛、表現得越無所謂或是色厲內荏,但是心總是傷的,傷得多了,不在沉默中爆發,就是在沉默中滅亡。
可是我是要爆發還是滅亡?
「小嬈兒?」
我瞥了她一眼,「走吧。」
江幹上下十餘裡間,珠翠羅綺溢目,四馬塞途,飲食百物皆倍穹常時,人來人往的市井中,不只是有高懸幌子招除顧客的夜店、夜鋪,還有手提肩挑的小販,念春佳節,平日寂靜的街道隨著夜幕降臨,人越來越多,一眼望去,人山人海,淡藍的月光輕灑而下,照耀在人群的中央,顯得格外撩人。大街上買賣聲,吆喝聲,討價還價聲···連成一片,夜空中迴響著賣糖的悠悠蕭聲。
「對了,我已將前幾日在醉樓里傷你的那個人教訓了一遍,為你報了仇。」龍韻遞給我一隻糖葫蘆,又道:「聽人說你喜歡吃甜食,估計宮中沒有這種市井小食吧。」
「誰?!」
她默了一會兒道:「小祥子告訴我的。」
「不是,」我住腳,「你把誰教訓了一頓?」
「醉樓里那個推倒且辱罵你的人。」
「是··是嗎?」我乾笑,躲去她探究的眼神。
「不過我找到那個男人的時候,他似乎已經被人揍了一頓,小嬈兒···」龍韻若有所思的看著我,眸光灼灼,「是你乾的吧?」
我頓了頓,撩撩衣袖,在靠江邊一小店處坐下,「我只是讓玄青去問候他一番,順便教教他如何為良民、待他人而已。」雖然我是一個被周洛傾稱為『慈悲』的皇帝,但是慈悲不等於獨受身痛、心痛不吭聲。
「把人家教得三月出不了門?!」
「興是他領悟能力太低···」
龍韻眼角上揚,不再言語,向小二叫了兩碗餛飩。
江是溪梅江的一條支流,碧陰陰的水厚而不膩,在月光下仿若六朝金粉所凝,天色還未斷黑,皎皎月光灑滿整片江面,漾漾柔波十分恬靜、委婉。
一面是江闊天空之美,一面又是紙醉金迷之境。街道燈火明了,暗淡的水光倒映著街上繁華,那偶然閃爍的光芒,很是耀
第39章 此面具和你甚為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