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孫少爺是終於想通了?畢竟這個葬禮上盛世城要宣布的事情對我們談氏太有利。」
「是嗎?
「是吧,我覺得是這樣的。」夏穆回了句。
夏承寅聽到,不做聲了,但是在他的心裡,卻還是覺得這件事隱隱約約有些不對勁。
是的,那個外孫,他大了,他現在確實很多地方都看不懂他了,可是,他的性子他還是知道幾分的。
明明這個時候他在美國為了那個小丫頭髮了瘋一樣,把自己都折騰進醫院了,那麼這個時候,他又怎麼會突然過來呢?
不對勁,絕對不對勁。
他站在那裡沉吟了一下,最後,還是做了一個決定:「要不待會你也還是親自去一趟盛家吧。」
「我?」
夏穆很吃驚:「為什麼?孫少爺去了,我還要過去嗎?」
拄著拐杖的老頭子在那裡蹙了蹙眉:「我總覺得那裡不對,你去了後,也不用引起他的注意,就看著他就好,他現在情緒有點不對勁,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夏穆:「……」
在那裡怔怔的看了他片刻,終究,他還是答應了下來。
聽這麼一說的話,這事確實有點不對,其實他還有一件事沒有告訴他,那就是秦風跟他說,那個男人在回來的途中,在飛機上便再次發起了高燒。
但是,即便是這樣,他也在一直在堅持,直到回到濱城。
所以,這件事真的是有點不尋常。
於是他沒有再說什麼了,離開老宅後,他便開著車往盛家那邊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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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盛家,在九點過後,葬禮也終於開始了。
莊園的大門口,掛滿了黑白相間的縞素,張貼著的兩幅雪白的輓聯,更是讓人感覺到了那種濃濃的悲傷。
有哀樂從裡面奏出,如訴如泣悲痛婉轉,讓人聽了便控制不住的心頭一陣陣發澀,再加上裡面時不時傳出來的哭泣聲,那種氣氛就更加沉重壓抑了。
可是,就是在這樣的氣氛里,站在後院香山水榭的二樓陽台上的兩個女人,卻沒有半點悲痛,有的,只有急躁和慍怒。
「你舅舅怎麼還沒有回來?這都幾點了,他是不是真的不回來了?」
先開口的,是還穿著一身華美裙裝的中年女人,都這個時候了,她沒想過要去把衣服換一換,而是先在那裡很生氣的抱怨了起來。
聞言,旁邊這個正站在上面往底下靜靜看著的年輕女人,當場臉上就露出了一絲冷笑:「那不是因為你幹的好事嗎?」
「我?」
「難道不是嗎?如果不是因為你昨天整出那一出,讓我提前對那女人動了手,舅舅也不至於一晚上都在醫院,盛世媛,我告訴你,如果今天事情搞砸了,你這一輩子都沒希望了。」
她不無諷刺的盯著她,那刀子一般的尖銳,就好似她根本就不是她的媽媽,而只是一個蠢貨一樣。
盛世媛臉色頓時變得相當的難看了起來,但是這個時候,面對這個比她聰明十幾倍的女兒,她卻根本就連半點都不敢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