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蘇譽安抬出來了,目的,就是想儘快見到那個人。
果然,一聽說蘇譽安,這個本來還在否認的老闆,眼神沒有那麼警惕了,又認真看了她一眼,終於,她讓開了一條路:「好吧,你進來吧。」
紀枝子聽到,心裡頓時一喜,當下便趕緊抬腳進來了。
進來後,這老闆也沒有帶她,而是指著這花圃裡面的那個院子說了句:「他就在裡面,你過去吧,我還有事,我先忙。」
如此放心,估計也是蘇譽安的緣故。
紀枝子求之不得,於是連忙對她道了一聲謝後,她抬腳便往那小院方向過去了。
很奇怪,之前她來的時候,一直在想,如果見到了,她到底要問他什麼?是質問他為什麼在這裡都不通知她?
還是很生氣的罵他,他為什麼對她要這麼見外?他到底把她當什麼人?
可現在,當她真的站在了這裡,隨著那小院的距離越來越近,她的心,卻又開始亂了起來,就像是突然失去了平靜的河流,又像是一下子亂了節奏的鼓,這一刻,明明就是他不對在先,可她卻還是很不爭氣的先慌亂了起來。
大概,天生就是她欠他的吧!
走了大概兩三分鐘,終於,她到了那個小院門口,見狀,她便在外面又深呼吸了好幾處,強迫自己冷靜了一些,這才走過來。
正欲跨進那個門檻,卻在這時,裡面有說話的聲音傳來了:「少校,那現在我們要怎麼做?夜靳言那邊現在還在以你在他手裡為藉口,在跟張延年拖延時間,轉移他手裡那幫人證據,如果時間長了,只怕真的會讓他們跑了。」
「哼!」
很輕很輕的一聲冷哼傳過來,聲音不大,但是紀枝子站在外面,一下子就還是聽出了,這聲音,果然就是那人的聲音。
他真的在這裡!
她腦袋裡的血液一下子就衝到了頭頂,一瞬間,四周的動靜都仿佛停止了似得。
「我要的就是他把那些人全給拉出來,現在夜家不是已經窩裡反了嗎?」
「是,他媽前兩天被夜凌峰的大老婆弄死了,現在談司垣把消息給緊緊捂住,沒有讓他知道。」
「好,那你就把這個消息放出去,我倒要看看,他知道了他媽被人弄死了,還坐不坐得住?」那聲音,就像是輕描淡寫似得,明明每一個字都是如帶血的利刃,可是這一刻,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卻仿佛只是在玩一場遊戲般。
原來,他藏在這裡,是在操控一個更大的局,夜靳言以為自己在下棋,但殊不知,在他的背後,還有另外一盤更大的,而他本人,也早就成了別人的棋子都不知。
站在門口的女孩不動了,腦袋裡,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面炸開一樣,「嗡」的一聲後,她的腦袋,徹底成了一片空白。
從來不知道,原來這個人,也是那麼可怕的一個人。
不,應該說,他本來就是這麼完美的狩獵者,不然,他也不會在國際反恐組織上這麼有名,只是她沒有見識過,也沒有真正看到過,才會這麼震驚,這麼無法接受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果然,這才是他這個軍事天才真正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