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他把自己的所作所為全都告訴了她,他不知道她還會怎麼做,也許,在她的心裡,他是一個很完美的人,就像是當初在櫻花高中她心底的完美男神一樣。
但現在,他已經把它給破壞掉了,他不是完人,他只是一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折手段的人,哪怕他的出發點是因為他是軍人!
他陰沉的盯著地上遍地的藥片碎渣,眼神比任何一個時候都冷!
張副官看到他這樣,也不敢說什麼了,只是,他還是提醒了他一句:「少校,如果我們提前的話,會有漏網之魚的,到時候,只怕會換來他們對我們更瘋狂的報復。」
「那又如何,你覺得我會怕他們嗎?」他冷笑。
張副官張了張嘴,最後,終於還是沉默了下來。
他真的不知道該勸他什麼了……
-
紀枝子離開了臨川,一路上,她的腦子都沒有停歇過,就像是劇烈翻滾的河流一般,她亂到連最起碼的平靜都沒有了。
她會把這件事說出去嗎?
當然不會,她哪怕是對那個男人再失望,她也不會出賣他的。
但是,她就是很難過,難過到說不出話來,他說他是軍人,必須要那麼做,他有義務,也有責任。
可是,他知不知道,當她為了找他,瘋狂的帶著張延年的人,去殺夜靳言的時候,她當時的心情是怎樣的。
還有,她為了讓他從他手裡出來,這麼多天,一直在夜靳言的身邊照顧著他,他明知道她痛恨他,對他是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存在,可是,他卻從來沒有想過告訴她,他根本就不在他的手裡,而是任由她在那個男人身邊,以此來蒙蔽他的雙眼。
呵呵,他真是厲害了,什麼人到了他手裡,都可以成為他的棋子。
他是不是根本就不會去考慮人家的感受?還是說,他也沒想過要考慮?
她坐在車裡,想到這些,終於眼帘一眨,兩滴豆大的淚珠從她眼眶裡掉落了下來。
那是悲傷到了極點才會落下的淚……
旁邊坐在的,正是一個年輕的男孩子,看到她突然哭了後,連歌都不聽了,目光就怔怔的朝她望過來:「你怎麼哭了?」
紀枝子木然的坐在那裡,許久,艱澀開口:「因為心口痛。」
「心口痛?」
「嗯,就跟刀割似得,痛到我都無法呼吸了。」她哽咽的不能自己,淚水,更是如決堤的河。
男孩子嚇到了,趕緊從包里拿出一包紙巾來,他遞給了她:「別哭了,他不在身邊,你哭再多也沒用,何必這麼傷心。」
紀枝子:「……」
有那麼一剎那,她的抽泣聲就在那裡定住了,然後過了好一會,她轉過頭來,那布滿了淚痕的小臉,怔怔的看著他。
「你剛才說什麼?」
男孩頓時更加的手足無措了:「我……我只是想讓你別哭,我沒有別的意思。」
這是一個一慌張就會臉紅的男孩,眉清目秀的,大約十八九歲的年紀。
紀枝子看著他,突然間,腦子裡就浮現出了那個櫻花少年,那少年,就像是他現在一樣,眼神那麼乾淨,就像是不沾染任何雜質的白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