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了好多話，小燁宸一句沒回，他目光透過玻璃看著窗外，黑漆漆的眼睛裡沒有一絲光。
小雪抽抽鼻子，問：「影子叔叔，媽媽呢……」
影子看著兩隻白嫩的水晶包子，停頓了一下；「顏小姐睡了，明天才能起來。」
小雪單純，不會多想，走進來聽到這句話的龍泡泡腳步動了一下。
他當然不會信伊颯會因為小雪那點兒玩笑手段就狠揍小燁宸。
葉顏對燁家兩孩子比親生的還上心，怎麼也不可能看著小燁宸挨揍袖手旁觀。
除非……
龍泡泡腦子裡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他看著一動不動，像個冰晶娃娃一樣的小燁宸，覺得這小孩可能真的沒救了……
他走到浴池邊，三兩下把衣服拖了個精·光，小泡泡軟趴趴的耷拉著，赤·裸·著身體撲騰進去。
「小可愛，過來泡泡哥哥給你洗頭。」
三四五歲的三隻奶包，當然不覺得一起洗澡有什麼不妥。
小雪跟只糯米糰子一樣，剛才淋了雨，頭髮濕噠噠的貼在臉頰上，很難受，她正要走到龍泡泡身邊去，忽然聽到身邊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不准去！」
小雪愣了一會兒，大大的貓兒眼撲閃著，轉頭看。
小燁宸神情冰冷，剛才那句話好像不是他說的一樣。
小雪去看龍泡泡，確定沒有聽錯之後，開心的撲過去：「哥哥給小雪洗……」
自從小燁宸跟伊颯一起回來之後，就再也沒有主動跟小雪說過話。
小雪跟他說話，他也不怎麼搭理。
這次忽然出聲，小雪別提多開心了，龍泡泡驚訝，以為小燁宸被伊颯一頓揍，給揍好了，也有點開心。
站在浴池邊的影子，卻沒有像兩個孩子表現的那麼輕鬆。
他看著小燁宸的臉，精緻玉白的臉，沒有絲毫表情，那雙眼睛裡，除了黑還是黑。
作為最了解她的人，影子一眼就看出來了。
小燁宸不是變好了，而是……隱藏的更深了……
無論他外表表現的再好，那些已經出現的隔閡和傷害，依舊沒有消失，可能還會隨著時間的推進，越來越深。
只是，可能會換一種表達方式。
……
小燁宸笨拙的給小雪洗頭髮，小雪好幾次被弄痛了也不敢說。
龍泡泡卻能根據小雪的表情看出來，不滿的怕打著水面：「燁宸你能不能輕一點？你把小可愛弄疼了！」
小燁宸冷冷的橫了他一眼。
小雪包著兩包淚說：「泡泡哥哥，小雪不疼……」
龍泡泡暴躁的想揍人。
小燁宸手底下動作放輕了一下，倒下洗頭液，揉了小雪滿頭的泡泡。
泡泡抱著胳膊在一旁生悶氣，瞪著小燁宸磨牙，這個死小孩……
小雪仔細觀察了一下，看到小燁宸並沒有什麼生氣的跡象，試探性的問：「哥哥，我們給媽咪打電話好不好？」
小燁宸鞠了一把清水給她沖泡沫：「你想打的話，就打的。」
口吻中，再不見之前的抗拒。
小雪拍著雙手歡呼：「哥哥，快洗完了，我們去給爹地媽咪打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