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南爵眼神複雜地看著歐以沫。
眼前這個歐以沫，和他記憶里任何一個時刻都不同。
她不再尖銳的刺痛別人，也不歇斯底里地瘋狂。
她甚至有點可憐。
仿佛苦苦哀求著，想要找回逝去的從前。
可是『從前』，是從手邊溜走之後再也找不回來的啊。
算再遺憾，痛苦，苦惱又感傷，都不能改變任何已經發生過的事情。
而他，做過的決定絕不會因誰改變。
湛南爵語氣平淡地說道：「沒什麼好抱歉的，不喜歡一個人，本有很多理由。」
倒是喜歡一個人，大概從沒有什麼理由吧？
「阿湛……」
「過去的事情既然都已經過去，你好好活在當下吧。最近演藝事業不是一飛沖天了嗎？假以時日，一定會成為真正的國際巨星，擁有你的一席之地。」
歐以沫顫抖著唇瓣說道：「阿湛，你果然還是很溫柔啊。雖然你以前對我說話的時候，總是冷冷冰冰的，語氣也不好。可是……原來那也是一種溫柔啊。你總是為我著想，給我送好多東西，我有什麼事你都不會忘記……」
「別再說了。」湛南爵開口說道：「那些事都太平常和普通了，算不是對你，任何一個人遇到相同的狀況，我都會幫忙。」
「我知道！你總是希望世界和平，你總希望經過你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活得很好很開心很幸福，希望沒有人受傷沒有人生病沒有人死亡。」歐以沫抽噎著說道：「你很好，只是我太晚才知道。」
「不要再哭了。」湛南爵說道，「自己把眼淚擦掉吧。」
歐以沫想到一次她在他面前哭的時候，他還會伸手把她擦眼淚的。可是現在……
他竟然只會說，讓她自己把眼淚擦掉了。
為什麼她的心竟然覺得那麼疼。是因為他轉變太快嗎？
明明只是像演戲給他看的，為什麼心卻真的疼了？是因為太過於入戲了？
「好，我自己擦！」歐以沫一邊說一邊擦，然後用力地止住淚水，「以前你怎麼惹我我都不想在你眼前哭，現在算哭了，也不會有人幫我擦眼淚了。沒關係，我自己會擦。」
現在的歐以沫倒是有點堅強的樣子了。
不管她犯過多少錯，只要她知道錯了，願意去改正是好的。
也希望，她能夠找到真正屬於她的那個人吧。
湛南爵沒有看她，而是看向了天空。
天星星最亮的一顆，大概是地那個，他最掛念的人心裡的那座城堡吧。
是啊，是什麼時候開始，他甚至都不會去想幫歐以沫擦掉淚水了呢？
是因為，那個叫宮詩嬈的女孩，太過於美好吧？
他要是幫別人擦眼淚，會覺得這些是對她的一種背叛。
太晚遇見她，所以能給的本來不多。最初的吻，最初的擁抱……仔細想想，好像也只有這麼多了。
所以，他想要為她積攢更多的第一次。認識他之後的所有第一次，都指向留給她一個人。
歐以沫看到自己都已經用盡了此生所有的溫柔對待他了，他竟然對她還這麼冷淡。他甚至都不看她，反而去看天的星星。
好不好笑？曾經一直追隨著她的那雙眼睛，此刻她在身邊，他都不想再看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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