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先生一拱手,客氣地道:「興元公請林掌門四位進去。燃武閣 m.ranwuge.com」
最後一絲僥倖破滅,林書昊徹底死心,做了個請的手勢,皮笑肉不笑地道:「大師兄,你先請。」
他可不敢讓楊梵一個人落在後面,天知道這小子會不會找個什麼理由不進這道門?
楊梵笑了一聲,仿佛和藹長輩般伸手拍拍林書昊的肩膀,步入門內。
林書昊目光陰鬱,和劉靜羽簡心怡一起跟了進去。
房間的布局明顯是一間臥室,然而相比普通人家的臥室,這臥室的面積大了數倍,經過精心的設計和布置之後,並不會讓人覺得空曠。
而在這臥室之中,只有數人而已。
二小姐李冰顏以及四小姐李姝然,還有那名從極碟上走下的氣度雍容的男子皆在這間臥室中。
除了他們,還有一名身寬體胖的時刻面帶笑容的富態老人,以及一名氣勢極盛的劍眉青年,以及在臥室的角落,靜靜地站立的一名身穿老舊僧袍的中年僧人。
僧人眉目低垂,雙手合十,默念咒文。
而在床邊,一名醫生模樣的老人正在小心地替床上的一名僅穿內褲渾身散發滾滾熱量的青年施針,長短不一的銀針插在青年的四肢、胸口以及腦袋上。
從眾人所站的位置可以看出,房間中這麼多人當中,是以那負手而立的劍眉青年為尊。
這青年此刻面容緊繃,髮絲無風自動,整個人仿佛一座壓抑爆發的火山,身上有驚人金銳之意散發而出,雙腳所站之地的周遭,竟現出一道道宛若刀劈斧砍的深刻凹痕。
李冰顏和李姝然都呆在相對靠後的地方,臉上神情皆是緊張凝重。
至於那宮家中年人,獨自站在一邊,此刻不復走下極碟時的雍容氣度,雖是面色平靜,眉宇之間卻凝著一抹焦躁。
當楊梵三人走進房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氣氛壓抑落針可聞的畫面。
那體型富態的老人看到楊梵四人,當即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二小姐和四小姐也看到了楊梵一行人,不過這時候她們的注意力都放在床上青年身上,所以點點頭狐疑轉過頭去。
此時,這名滿頭大汗的老人正好給青年扎完了最後一根銀針,緩緩收回手指,站起身來,身形頓時微微搖晃,差點沒站穩。
「靳老,如何?」劍眉青年立刻問道,聲音渾厚而有磁性。
靳老剛準備說什麼,床上僅穿一條內褲的青年驀地抽搐,旋即胸膛猛地向上鼓起,插在他全身各處的銀針陡然四面射出,嘣嘣的聲音,沉悶如弦斷。
那劍眉青年大手一揮,無形勁氣籠罩,所有射出的銀針瞬間遭遇無形禁錮,停頓半空,再隨著他五指一捏,所有銀針紛紛落入床邊的針盒當中。
而床上的青年此時猛地吐出血霧,撒了自己滿身和周邊床鋪。
與此同時,在他的肌膚之下,仿佛有數十個小老鼠在竄動,不斷拱起遊走,所過之處,從其體內不斷傳出猶如鋼管扭曲的嘎吱之聲,旋即這些鼓起之處盡數炸開,血肉紛飛。
青年渾身是血,渾身上下出現一個個血肉缺失的坑窪,有的甚至能看到皚皚白骨,傷口卻詭異地沒有繼續流血,仿佛有無形力量阻止了血液流出。
「三哥!」
「三弟!」
李冰顏和李姝然同時花容失色,驚呼著靠前。
「老朽慚愧,已無法可施。」那靳老見狀,苦澀說道。
那宮家中年男子見狀,也是面色發白。
他心知,哪怕自己是宮家之人,但如果三少爺真的出了什麼事,以這位興元公的性子,難保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
這時,富態老人上前兩步,對劍眉青年道:「公爺,不妨讓林掌門一試?」
劍眉青年也就是興元公,此時霍然轉身,雙眼之中如燭火燃燒,仿佛能夠穿透靈魂的目光直接落在了林書昊臉上,他一步步向林書昊走去,道:「林掌門,這世上,真有渡命九玄針?」
這一瞬,林書昊只覺眼前的興元公越來越高大,恍惚間,一座不可逾越的巨山矗立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