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這個問題,齊清兒梳妝打扮進了皇宮。燃武閣 m.ranwuge.com
眾朝臣已經在祠堂門口聚集,少部分皇子公主也到了。
竹婉護著齊清兒往前,遠遠地瞧見攙扶慧妃前來的皋雯母女,待走近了,齊清兒忙曲膝施禮。
慧妃倒是老樣子,面兒上平靜,說話的口氣也和以前一樣,道:「快免禮。現在知道你身子骨弱,這寒風之下的如何使得,免再傷了膝蓋。」
齊清兒起身,微笑著看向慧妃,這才發現站在慧妃身後的儷嬪。
她垂著頭,手頭死死拽著衣角,一點沒有慧妃的大氣,似還有些對齊清兒的愧疚,站在那裡特別變扭。
齊清兒一時上前不知該不該上前打個招唿。
場面頓時有些尷尬。
在齊清兒心理,她理解儷嬪的迫不得已,也不曾責備過她,要怪也怪嬴國的心狠手辣。
皋雯覺察出氣氛的尷尬,拉著慧妃的手,道:「母妃不如和儷嬪娘娘先走,女兒還有些話要和清兒姐姐說呢!」
慧妃笑著看看皋雯又看看齊清兒,明白皋雯話中的意思,逐和儷嬪先離開。
頭上暖陽高照。
皋雯仰頭眯眼望了望,道:「齊家忠魂終於得以安定,恭喜姐姐了。」
這話聽上去說不出的疏離。
齊清兒合了合眸子,沉一口氣道:「恭喜不敢當。算起來我父母如果活到現在,也就是慧妃娘娘娘的年紀。我倒希望他們的牌位不要出現在祠堂,至少不是現在」
此話一落,皋雯自知說錯了話,撇撇嘴,道:「算我說錯話了。」又扭了扭腰肢,拉著齊清兒的手,道:「走吧,父皇他們也快到了。」
齊清兒任由她拉著走。
視線落在皋雯稍稍撇過去的側臉。其實她是一個可愛的少女,裝不出讓人看不出破綻的介懷。原本辛辛苦苦搭建起來隔閡,在齊清兒面前還沒能撐得住一分鐘就垮了。
跟在後面的齊清兒不由得笑了,加快腳下的步子,和皋雯並肩而行。
待她們到祠堂的時候,皋帝已經攜部分朝臣進了內堂,嚴頌也在其內。祁王站在皋帝左手邊,一身白衣曳夜,和皋帝的一身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齊清兒等人到了之後,有禮部尚書指引著往裡,站在了祁王身後。
面對上面整整五六排靈位,齊清兒心肝直顫,一直頭竟有些暈,虧得旁邊的皋雯扶得及時。
長達十五年的未雨綢繆,入京一年的血雨腥風,現如今目的達到了,總覺得心中有口氣該放下了,而這一口氣往往是維持生命的最後一口氣。
祭奠是在已時開始,午時結束的,中間整整一個時辰。
整個過程,皋帝做什麼都要由張公公攙扶著。祭奠完,臨走時,皋帝狠狠瞧了齊清兒一眼,目中情緒複雜,多有責備之意,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齊清兒問祁王道:「陛下身子尚且不適,這祭奠儀式該不會是他安排的吧!」
她本來想說:這麼快就辦了祭奠,是你逼著陛下這麼做的吧?但想想,當著其他皇子公主的面,還是換了個說法。
祁王沒有直接回齊清兒的話。
而是先撇了眾人一眼,然後旋身走出了祠堂,在側門出的抄手遊廊停下。
齊清兒知其意思,跟了出來。
祁王,道:「我想著提前我們的婚期,又想讓你嫁得安心,所以便自作主張,安排了祭奠。皋帝並非情願,但沒有完全否決。」
齊清兒頷首,道:「你已經將告示昭告天下,天下人也不再認為我父親是叛臣,這對我來說是莫大的欣慰,其實將靈位設進祠堂可以先緩一緩,陛下和你畢竟是父子……」
齊清兒一時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又見祁王對皋帝手段相逼,故有此感慨。
祁王微側身,眉間隱隱的凜冽。
他從被皋帝趕出宮之後就不再認那個逼死他親生母親的父親了,因道:「虎毒不食子,且看他當初如何殺死凌王的今時今日,我如何還能當他是父親,早就挺會不到什麼是父子之情。當初他逼死你全家,如今這下場也是他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