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清兒看著皋蘭潔身下的長衫被她踉蹌的腳步踢得揚起,撲面而來的是她身上的濃濃的呆著花香的酒氣。燃武閣 www.ranwuge.cc
這是喝了多少酒,才能有這樣濃烈的味道。
她邊搖晃著身體,邊道:「我都已經在府上坐了三天三夜了,還讓我坐著嗎?」
皋帝汗顏,「這都是在說些什麼?!」
皇后見狀,截了話,對著離皋蘭潔最近的太子道:「蘭潔喝多了,還不趕緊將她扶回座椅上去。」
太子聞言,立刻走到皋蘭潔身旁。
還未伸出手呢,皋蘭潔揚聲道:「父皇面前,誰敢碰我,俊稷還想將我關起來嗎?」
此話一落,全座譁然。
太子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皋帝詫異的臉色多了幾分鐵青,「關起來?什麼起來?」
皇后立馬打圓場似的在皋帝耳邊道:「喝多了,說胡話呢!」接著對太子使了眼色,又對著閣邊站著的婢女道:「公主醉了,你們都是怎麼伺候的,還不趕緊將公主帶下去醒醒酒!」
站在靠側的婢女們,各個兒一驚。
原先有些懈怠的身子立馬挺得筆直,抬頭看了看皇后,確定這不是在陳府,也不是太子在下命令,方抬著碎步上前,攙扶公主。
誰料,皋蘭潔嘴角似笑非笑道:「我沒醉,不用扶著,你們…又想把我帶到哪兒去啊?啊?」一邊揚手推開了婢女們。
婢女們一聽這話,當著皋帝的面也都不敢上前強行攙扶了。
皇后這下坐立不安,「皋蘭潔,這裡是清簾閣,你在胡鬧什麼?!」一隻手死死的握著長袖的邊沿。
可不論皇后使再多眼色。
一旁的太子多著急勸阻。
對於皋蘭潔來說,均是無用。
她不但加大了嗓音,還一邊舞動著手,道:「清簾閣!我當然知道這裡是清簾閣了」說著拿紅紅的雙眼掃視周身的婢女,繼續道:「我看誰敢把我從清簾閣拖下去!關起來!」
說到最後,幾乎要尖叫起來。
皋帝既惱,又無奈道:「蘭潔,皇后只是讓你下去醒醒酒,這裡誰人要將你關起來了。」
太子急得面紅耳赤。
皋蘭潔的話,在座的齊清兒聽得懂,太子就更不可能聽不懂了。
這樣拖下去,只怕要出事。
他原地踱了兩步,抱歉地看著皋帝道:「蘭潔語無倫次,還請父皇勿怪。」
然,就在太子說話這會兒功夫。
皋蘭潔已經踉蹌地走到皋帝的案幾面前,半伏在地上,放聲大哭道:「父皇,您可要為兒臣做主啊,陳文靖私自在外建立私宅,養姬子……」
她如涕如訴,啼天哭地,像是她的夫君在外養了個姬子,便是要了她的命一般。
閣中頓時安靜下來,只余皋蘭潔一個人的哭聲。
陳文靖的臉唰的綠了。
眾人紛紛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
這些異樣的眼光,陳文靖自能看個明白,他們不是因為他在外面養姬子而蔑視他,而是他堂堂的正二品卻要藏著掖著找女人,被一個女子把持著不敢納二房,而可憐他。
不在目光中的齊清兒尚且能夠感受到這裡目光的毒汁,能透心徹骨,直傳心扉。
更別提目光聚焦處的陳文靖了。
皋帝聽完這些話,倒也沒做聲。
陳府上的房侍如何,他也是清楚的,只是姬子二字聽上去刺耳,還另外建了私宅也確實過分,皋帝想到此處清了清嗓子。
皇后心驚不已,細細的觀察著皋帝和陳文靖的一舉一動。心道,早知如此,就該多關皋蘭潔幾天,春宴直接稱病不就沒事了麼!
皋蘭潔見皋帝無太大反應,不依不饒,繞過案幾,纏上了皋帝手臂道:「父皇,您要是不替兒臣做主,哪日他把那青樓的姬子帶回府去,兒臣的日子也不要過了。現在是一個楊柳,以後說不定還有什麼花兒,草兒的,父皇……!」
皋帝瞧著她哭得像個淚人,又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便安撫式地抬手搭在皋蘭潔肩膀上,道:
第二百二四章,難遮難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