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有眼不識泰山,冒犯公主了,還望公主饒恕!」李玄,不知是他得知皋璟雯公主的身份驚恐萬分,還是適才不小心推倒了齊清兒心有餘悸。
這一個響頭,竟在自己額頭上磕出了一個又大又青的包。
祁王往前一步,走到齊清兒旁邊,對著李玄道:「什麼要務,要押著公主一同審理?」說話間只瞟了一下皋璟雯。
皋璟雯想到剛才的恥辱,頓足道:「快說!什麼樣的公務要當街欺壓一位老者,你們刑部就是這麼辦案的嗎?!」
李玄頭埋得很深,只看到天靈蓋和雙肩。
公主的話音一落,他明顯顫抖了一下,方道:「微臣是在在,大膽刁民亂了我朝秩序,微臣」
李玄說得支支吾吾。
皋璟雯耐不住性子,逼近一步道:「亂了秩序?就算是做了什麼偷雞摸狗的事兒那也是京兆衙門該管的事情,怎麼也不能勞駕你刑部侍郎當街追趕啊!」
李玄抖得更加厲害。
齊清兒只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默不作聲。
拘在地上的老人也一直都沒敢抬頭,只有凌亂的白髮掃在地上。不過當皋璟雯提到京兆衙門的時候,老人雙肩抖動了一下,似有話要說。
齊清兒見狀,忙挪步向前,欲將老人扶起。
手指觸碰到老人的肩膀的時候,齊清兒只摸到了骨頭,無助顫抖的老骨頭。齊清兒心中不免感到寒涼,緩聲道:「公主和祁王都在,李大人不會再拿你怎麼樣,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老人直起了上半身,猶豫了一會兒,忽然跪行至祁王和公主之間,然後又整個人伏在地面上,用無比滄桑的聲音道:「求求王爺和公主,救救濱州的百姓吧,濱州刺史年年強迫百姓上繳重稅,連兩年前的賑災糧都沒有發放。濱州的百姓至今都沒能吃上一粒糧食,村裡的人很多都快餓死了。草草民也是沒有辦法,想著來京城一趟求求官人,或許還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老人說著哭泣聲不斷,很快便泣不成聲。
此間,齊清兒留意著地上的李玄,聽著老人陳情,此時此刻的他竟沒有一絲要阻止的意思。
這便有些讓人看不懂了。
既然老人只是來京告狀而已,他刑部的侍郎怎會參與其中,還當街追趕,難不成是追趕著老人去京兆衙門嗎?顯然不是。
皋璟雯眼睛一亮,立馬衝著跪在地上的李玄,大聲道:「濱州刺史不顧百姓安慰,為一己私囊,這就是你說的我朝該有的秩序嗎?你身為刑部侍郎就是這樣對待進京告狀的黎明百姓的嗎?!」
李玄只是聽著,跪在地上紋絲兒不動。
更沒有要辯解的意思。
齊清兒看了一眼將手別在身後站著的祁王,突然覺得這像是一場精心安排的戲,故意做給公主看的。
又是誰安排的這場戲呢?
齊清兒暗暗思考,思緒飛快的轉著,杏眼小心地從祁王的雙眸間滑過。
難道是他,他想引起公主對刑部的注意,讓公主認為刑部故意不讓老人去京兆衙門告狀。可他這麼做又為了什麼?
難道刑部真的在濱州刺史魚肉百姓一事上,私自包庇。
細細想來,濱州可謂是一個大洲,方圓上千里。這麼大個地方發生了官府魚肉百姓,強制剝削的忤逆行為,怎麼也該傳到了皋帝的耳朵里。更何況賑災糧還是兩年前旱災的時候,朝廷發放下去的。
濱州刺史貪了這麼大一筆,害得濱州民不聊生,至今已有兩年之久,京城當中又怎會沒人知道。
除非
齊清兒忽然想到昨日在舞台殿外的一幕。
當時的凌王顯然是在故意挪開皋璟雯的注意力,好讓另一個刑部侍郎將那所謂的犯人帶走。
在公主相問犯了何罪的時候,那刑部的侍郎就答得吞吞吐吐,眼珠子亂轉。
如此想來,齊清兒眼睛一亮。
若不是有人在京城當中幫襯著,想那濱州的刺史也沒那麼大的膽子。刑部亦是凌王的黨羽,那麼此事當與凌王脫不了關係。
想到凌王的刻薄,齊清兒開口道:「李大人適才對著這位老人拳打腳踢,看上去倒像是要阻止老人到京兆衙門告狀呢!」
說罷,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