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呢?」杜宇恆眸子微微眯起。
「放了他吧,他很無辜。」
杜宇恆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他無辜?拐我老婆的人啊。」
易小詩有些擔憂,「宇恆。」
忽然想通了似的,杜宇恆眉眼歡快,「不過,只要你在我身邊,放他一馬也沒什麼,反正,他受的罪也差不多了。」
說完突然低頭,飛快的在易小詩側臉上親了以後,然後直起腰若無其事的往前走。
那種一本正經的樣子,讓易小詩詫異的眨了眨眼。
大街上無恥偷香,還能擺出這麼一副端正姿態,易小詩瞬間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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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陽帽,墨鏡,報紙。
偷窺的雙眼。
那雙相視而笑的人,在陽光下,顯得越發刺眼。
手中的報紙,在黑色的指甲下變形,終於刺啦一聲被扯破。
自己受盡苦楚,一心想要靠近的男人,終究再次將自己棄如敝履!
胸口那一腳的疼痛,似乎又在這是翻湧上來,疼遍每一根神經!
一種名為嫉恨怨毒的情緒,如同在血液里瘋狂撕咬的蛇,讓她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的顫慄中爆破出新的恨意!
「你們現在就盡情快活吧,再過不久,我一定會讓你們痛不欲生!」
易小詩忽然有被人偷窺的感覺,霍然扭頭朝長椅看過去,但長椅空空,根本沒人。
可能是自己越來越累幻覺了?
「怎麼了?」
杜宇恆拿了瓶水過來。
易小詩指了指自己的腳,「走不動了。」
「我當你們的腳。」說著把水往易小詩手裡一塞,標準的公主抱。
看他一臉嚴肅又小心的樣子,易小詩突然就很想笑。
燦燦朝陽,生活原來可以很美好。
她覺得,過去的自己,把目光過多的放在了黑暗的地方,所以才會一直不得安寧。
心穩了,靜了,淡泊了,於任何悲苦的環境裡都能聞見快樂的香味。
可惜自己從來不懂,白白浪費了那麼多光陰。
「在想什麼?」
杜宇恆見她神情專注,嘴角含笑,模樣是罕見的豁然通透,仿佛和以前的她有些不同了,忍不住問了一句。
「沒想什麼,我只是在參禪」
參禪?
杜宇恆瞬間不高興了,「你要出家當尼姑?!」
易小詩一呆,忽然大笑,「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參禪出家,我當尼姑你當和尚,咱們大山里建造尼姑庵和尚廟,庵門對廟門,白天遊山玩水苦修行,晚上促膝夜話互暖被窩?」
這次換杜宇恆目瞪口呆,好半晌回神,酸氣十足的皺了一句不倫不類的話,「如此甚好甚好,我們還可以順便創造更多的小和尚小尼姑!」
於是,易小詩在杜宇恆懷裡笑得打跌。
杜宇恆抱著易小詩在公園裡一邊溜達,一邊鬥嘴,晃晃悠悠半個小時後才回家。
「放我下來,可以自己走。」
「你累了。」
「已經不累了。」
「我還沒抱夠。」
易小詩眨了眨眼,忽然伸手對著鐵柵欄後某個身影一指,「有美女投懷送抱來了,沒抱夠過去抱抱,對方一定很樂意。」
杜宇恆一門心思撲在易小詩身上,真沒注意到院裡什麼時候站了個人。
抬眼看過去,忽然目光沉了沉,眉毛也狠狠跳了一下,連帶著臉色也陰陰的。
半晌又忽然山明水秀的一笑,「好濃的一股酸味兒,聞見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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