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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鈺和巫虞相視而站,一道狂傲瀟灑,另一道冷酷癲狂。
「師兄的女兒果然不簡單!」
「能將本座傷到如此地步的,普天之下,怕也只有你一人了。」
巫虞站定,白皙的手指揩去了嘴角的鮮血,笑容癲狂地開口道。
巫虞也不是個好對付的主兒,她對著鳳衍使了個眼色,後者也算是聽懂了她的意思站在了七星燈旁邊,重新給予了鮮血獻祭。
巫虞看著鳳鈺的眼神很複雜,有種愛戀的感覺,但這說出口的話卻是令人生厭至極:
「只是,鳳鈺啊鳳鈺,你可莫要忘了,今日本座救的可是你的父君。」
「十六年前,是你的父君逆天改命,將一身修為都給了你,才有了如今你這個風光無限的女皇陛下!」
「今日你不惜違逆你母親的意思,也要阻止本座復活你的父君,這難道就是身為女兒該做的事情嗎?」
這一番指責,看似很有道理,但事實上完全就是道德綁架。
鳳鈺輕咳了兩聲,無視了身上因為受傷而引發的痛苦,以絕對冷靜和殺意凜然的目光看向了巫虞,憤恨地開口道:
「巫虞是吧,既然你如此深明大義,又何必來說我?」
「身為巫族的聖女,卻為了一己私利置全族於不顧,這樣的你,根本不配來教訓我!」
「為了一己私心,你甚至不惜用整個巫族來作為獻祭所付出的代價。從你下了這樣的決定開始,你便再也不配站在我的父君身邊。」
鳳鈺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完全被迷了心竅的母親,終於明白所有的嘴皮子功夫都是徒勞,她執劍重新對著巫虞劈了過去,涼涼地開口道:
「多說無益,巫虞,殺了你,一切都會結束!」
「從沐瑤死去的那一刻,我們之間便沒有什麼好談的。」
「你,受死吧!」
巫虞狹長的眸子中倒映出鳳鈺來勢洶洶的殺招,那一刻她再也沒有留有任何情面,冷冷地開口道:
「狂妄至極!」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本座不客氣了!」
「任何想要阻止本座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條,你,也不例外!」
鳳鈺和巫虞的戰鬥,當真是不分上下,纏鬥之中,驚天駭地,看著就不免令人生出幾多恐懼,就連一心獻祭的鳳衍都不免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那一刻,她的心也緊緊地揪了起來,整個人心神恍惚起來,不知何時而起的懷疑又開始無限的擴大,她似乎聽到了一抹沉寂而又落寞的聲音:
「你真的要眼睜睜地看著我們心愛的女兒也死在這裡嗎?」
「這條不歸路,既然明明知道是錯的,阿衍你為何還要執迷不悟呢?」
「阿衍,我想要的,不是你用死換來我的重生,而是——」
「你和小鈺都好好活著。」
這熟悉的語氣和腔調,令鳳衍整個人心神震動,她不敢置信地環顧四周,終究將目光落在了尚且還在沉睡之中的冰棺中人身上。
那一刻,等待十六年的思念和委屈,還有深深的愧疚令她脆弱得也不由地潸然淚下起來。
她隔空撫摸著心心念念的人許久,才顫著聲音開口道:
「阿陌,真的,真的是你嗎?」
「你回來了,回來看我了嗎?」
那一道平靜和緩的聲音再次憑空而來,幽遠而又令人感覺到寧靜:
「阿衍,收手吧!」
「現在,還不晚,莫要讓我醒來了,也莫要再讓我背負一生的罪孽活下去。」
「你和小鈺安好,一切便足以。」
「阿衍,記憶中的你,是為天下人而想的聖君,我不想,不想你變成如今的樣子。」
「打破這盞七星燈,帶著我們的記憶好好活下去,我,會永遠陪伴著你,守護著你!」
「阿衍,莫要,莫要讓我失望,好嗎?」
一字一句,跨越了十六年的歲月,終於再次落入了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