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的花燈盛會在這日想必會更加熱鬧,再反觀靜謐的斕瓴皇宮,白茫茫一片。因國主重傷,洛貴妃籌備多時的上元家宴取消,宮中也無張燈結彩。
「細作的事查得如何了?」走著走著,她忽然開口問道。
亓官懿走在她身後,聞聲,停步頓住。靖辭雪聽不到身後的踩雪聲,也停了下來。
「亓官大人?」久不見他回答,靖辭雪回身,看著他問道。聲音異常清冷。
「娘娘如何得知細作的事?」亓官懿卻蹙眉反問。
「大技師之死。」靖辭雪言簡意賅道。
亓官懿恍然,能從大技師之死中推出皇宮藏有細作的不止他和阿承,還有靖辭雪。
他沉默良久,忽見枝頭的雪落了下來,掉在靖辭雪頭髮上。他抬手替她弄去雪花,柔聲道:「雪兒,我想阿承並不希望看到你為這些事煩惱。」
「罷了。」靖辭雪一嘆,「既然亓官哥哥不願說,那雪兒不問就是。」頓了頓,她又重重一嘆,「想不到這皇后的身份也如此不好用,不要也罷。」
亓官懿忍不住一笑,卻擺起臉來,像個兄長一樣,指著她腦袋道:「你呀,這話可不能亂說!記住,尤其不能在阿承面前說這樣的話。」
「雪兒懂得分寸。」靖辭雪又恢復到淡然素靜的模樣,「只要亓官哥哥笑了就好。這些日你既忙於公事又時刻擔心著阿承,應該也很累,早些回府休息吧。」
亓官懿點頭答應,送她回凡靈宮後就回了亓官府。
馨兒一見皇后回來,忙迎了上去。一眾宮人下跪迎接,素珊見皇后有些累,於是遣退眾人,親自服侍靖辭雪沐浴。
寬大的鳳池熱氣氤氳,東南角上立著一個塑金鳳凰頭,熱水源源不絕地從鳳凰口中吐出。靖辭雪闔眼靠在池壁上。
素珊斜坐在池邊時不時地試探水溫,眼睛卻看向跪在鳳池前的寧馨兒。
「馨兒,你可還記得歲安廟裡的**樹?」靖辭雪仍然背對著她。
馨兒垂頭不語。
靖辭雪口吻淡淡道:「素珊道你的相思終有了寄託,如今看來確實靈驗了。那公子曄看來的確一表人才,難怪你多年來情深不悔。」
「娘娘……」馨兒欲言又止。
「福曄?澹臺甫曄!」靖辭雪睜眼,回身看向寧馨兒,她的臉隱在氤氳的白氣里,難分喜怒,聲音卻一如既往的平淡。「馨兒,你果然是墨羽皇族的人。」
「娘娘說的是真的麼?」素珊冷聲問她。
寧馨兒點頭。
「大技師並非中毒而亡,而是命喪玄針蠱術。」靖辭雪陳述道。
「娘娘英明。大技師身份暴露,必須死。」寧馨兒承認道。
素珊忽而想起一事,也問道:「那次煊王在鳳凰林遇襲,唯一倖存的刺客後來也暴斃於昌南宮。那也是你做的,是不是?」
馨兒點頭默認。
素珊冷笑:「你接近凡靈宮是為了接近國主,以便知道更多情報。所以你幾次不顧性命相救我與小姐,都是為了這個目的!」
「不是的。」馨兒突然慌了,想想又覺不對,「奴婢一開始就對娘娘說過,奴婢的接近是有目的。可是後來,奴婢是真心的!娘娘,素珊,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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