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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等周倩兒跑到懲戒門的時候,陳守業已經不在了。
她急匆匆向著姑母的院子走去,卻在半路上遇到了周氏。她正急匆匆地向著府門的方向走。
看到周倩兒,周氏的腳步猛地頓住。素來慈愛溫和的臉上儘是急色。
「姑母。」周倩兒俯身行禮,不等周氏開口。就著急地問了一句:「姑母,大表哥沒有和您在一處嗎?」
周氏掃了一眼周倩兒,不耐地說道:「你跟著我。」
「姑母。咱們」雖是姑侄。但是周倩兒是庶出。之前並不得周氏的喜歡。和她接觸也就是這十幾天住在陳府的日子,她努力裝乖巧,姑母也在演慈愛賢惠。見慣了周氏波瀾不驚的樣子,突然見她這樣著急。心底不由得多了幾分擔憂和好奇。
「要去府門口接人。」周氏輕聲解釋一句,就繼續疾步前行。周倩兒跟在她身後。心底疑惑卻越來越重。而周氏顯然比周倩兒更不在狀態,走路時竟然不注意身後。差點摔倒,還是周倩兒看到了。趕緊在身後為她穩住了身子。
「姑母。」周倩兒心頭疑團更重,周氏卻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他們趕到府門口的時候。知州陳敬臣已經站在那裡了,站在他側的就是陳守業,父子倆正在聊著什麼,談話間陳敬臣蒼白的臉色多了幾分笑意。
這樣一副父慈子孝的場景,扎疼了周氏的眼,她忍不住喊了一聲:「老爺。」
「夫人來了。」陳敬臣掃了周氏一眼,招呼一聲,就繼續和陳守業說話,陳守業還想對周氏行禮,只是不等他轉身,陳敬臣就說了一句:「你的小心,我和你母親都是知道的,家門口,沒必要如此。」
周氏強忍著心底的惱火,臉上堆出幾分笑意,小聲問了一句:「守成呢?」
「那個混帳東西,誰知道他又去哪裡鬼混了,你這個當母親的,不能對他一味溺愛,你」
本來心情愉悅的陳敬臣聽了周氏的話,剛剛舒展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話語間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父親,二弟還小,等大了就懂事了。「陳守業趕緊勸道。
「都十七歲的人了,這還不懂事,要到什麼時候才懂事,你不知道這個混小子,天天」陳敬臣說起陳守成,就是一肚子的氣,陳守業想勸都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老爺,今天是來迎人的,總生氣對你的身體也不好。」周氏一副體貼的樣子,緩緩走到陳敬臣面前,不動聲色地隔開了陳守業父子倆的距離。
「那是你的兒子,也是我的兒子,我會好好管教的,等他回來。」周氏笑著說話,理所當然地站在了陳敬臣的身側。
周倩兒見姑母隔開了姑父和表哥的距離,心底歡喜非常,他乖巧地站到了陳守業的身邊,卻不想陳守業看了她一眼,就向著大門另一側走去。
「大表哥你」
「男女授受不親。」
「可是」周倩兒開口,可是開口之後卻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周姑娘年紀不小了,男女大防,以後還是注意一些的好,也別亂進人的院子,如果鬧出什麼流言,對誰的名聲都不好。」
「大表哥,我,你明知道我」周倩兒從進府之後一直圍著陳守業打轉,陳守業礙於周氏的面子,敷衍了事,這讓她有了種錯覺,覺得陳守業對自己是有那麼點意思的,可是,今日,他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竟然,他話語的意思,是怕她壞了他的名聲。
周倩兒想否認的,可是事實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