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滔一開始修行就全神貫注起來,他設置的結界就是江黔也無法探入,所以沒有人能夠找到他,江黔也不行。
原本有一秒是暗自在想終於有一處清淨之處,哪怕不用來修行倒也挺好。可真當置身其中卻反而有些不自在起來,俞滔開始思考自己是否太久沒有享受過獨自一人的感覺,也是啊,平時身邊總是跟著江黔。
俞滔心想,他一點都不討厭江黔,特別是他們倆現在的關係如此親密,如果討厭一定不會走到今天。
可是,原本他卻是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空間,然後用以修行。但是他卻連修行的意義都開始動搖,明明以前是絕對堅定不移認定了自己此生只做修行之時,為了天下蒼生。現在看來這幾句話似乎變的那麼虛無縹緲,讓俞滔心裡沒有底。
好一會兒,俞滔回過神來才意識到自己在發愣,他起身解開了結界,想了想還是去找江黔吧,之前他雖然沒有阻止自己,但是看他臉上的表情也知道他心裡到底是有點情緒的。而且,這個情緒現在可以影響俞滔的情緒,會讓俞滔如此心神不定。
俞滔也只是笑笑,他查探了一番此時江黔所在的地方,倒是沒有想到他會去工作室。他並沒有準備去工作室找江黔,而是直接回公寓,這樣若他回去,江黔也會意識到他出了結界不再修行。不過,江黔可能會追著他問為什麼突然又走出結界了?怎麼就不繼續修行了?
俞滔心想,不是什麼難題,如果江黔問的話,他會老實回答。
於是,俞滔直接回到了公寓。
可是俞滔心裡卻很不平靜。
俞滔無心去探聽江黔與袁哲之間的談話,只是他有著這樣的能力,而且感應比任何時候都要快,特別是在江黔的事情上。
他知道的這兩人之間的對話,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在說江黔,也在說他的事情。
一開始俞滔並沒有意識到他們說的到底是什麼,也沒有想要去了解,特別是當袁哲在對江黔說他的時候。然而「復活」這兩個字還是讓俞滔有些介意,算是無意,他聽完了兩人那簡短的對話。
然後,俞滔的心裡有點納悶,那串對話讓他感到了費解,他不太明白這前後關係。而且,很明顯,袁哲就是知道這件事,而他不知道,但這件事卻也分明與他有關的,江黔卻根本沒有告訴他。
想了這些,俞滔也才意識到,他當初活過來後,被江黔那熱情的態度和對這個陌生世界的好奇而掩蓋了一件他原本早就該疑惑的事情。
他到底是怎麼活過來的?只是因為自己的元丹被封印著而沒有煙消雲散?
恐怕這也不對,俞滔心想,他的元丹被封印不代表他就能再次活過來,他活過來一定還有別的原因,然而當時他卻沒有問。
明明應該是深刻的事情俞滔卻發現至今記憶不深,他甚至還覺得好像自己活著必然有天數有道理,一切順其自然毫無奇怪的地方。
但現在仔細想想,似乎是有些奇怪。
江黔沒有刻意提起也從來不會主動解釋,俞滔從來沒有追問過也不曾主動問起。可能當時俞滔就覺得江黔肯定也不知道這件事,問他問不出什麼來,而且還會給他徒增壓力,所以索性就沒問題。
現在卻是沒有想到,江黔不僅知道,而且這件事他看來完全有參與的。
饒是如此,俞滔的心情反而是平靜的,他當然不會怪罪江黔,他還能活著這看來完全就是江黔的功勞,更別說這件事裡江黔看來做出了莫大的犧牲。
所以,俞滔想要等江黔回來之後問問他。
沒多久江黔倒也回來了。
他一進門就撲到了俞滔的身上,這畫面與俞滔之前想像的一樣。隨後,江黔說:「師兄!!你怎麼那麼快就出來了?這才進去修行……有個把小時嗎?沒有吧!不不,難道師兄你遇到什麼困難了嗎?問問我呀!」
江黔倒是十分熱情,他沒有撒開手,鼻尖還在俞滔的脖頸處蹭了蹭,低聲說:「還是說師兄已經發現離不開我了?」
那噴在脖子上的熱氣讓俞滔覺得有點兒癢,但是他還是忍住了。
與他提了提江黔的後衣領,讓他的臉終於能直視自己,說:「是啊,發現沒法定下心來修行,滿腦子想的都是你——」
話音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