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雖然沒能摘下朝霧花,但是楚今朝擒住李素的同時叫賀秋水顯蹤,了卻心頭大患,並且順利完成黃升玄的考核任務,此外還多得了具金鱷屍身,可算得圓滿。
而那奇怪蓮花是許映真的機緣,師兄師姐自不惦記。金鱷是楚今朝和宋寒枝一同奪下,許映真也不會占便宜去分一杯羹。
三人打道回府,走出千霧林,朝太玄宗而去。
萬霞派內,大殿當中,已是一片烏雲壓頂,氣氛沉凝得似乎驟雨將至。
左蟬衣恭敬朝眼前金丹真人行禮,後右手一揮扯出條鎖鏈,末端正困縛著個神色惶恐驚駭的女修,正是賀秋水。
她並未受什麼苛待,但是眉心卻有個黑色圓印封住泥丸神識和氣海法力,但此刻渾身抖如篩糠,差些便要泣涕連連。
殿中高台上坐著個銀髮男子,他樣貌庸庸,二十上下,但雙瞳卻很奇異,似有雲霞彩光在其中翻滾,讓人移不開眼去。
「丟人都丟到別宗去了。」
他輕描淡寫,聲量不大,卻讓賀秋水渾身顫抖得越發厲害起來,慌張說道:「玉京老祖,弟子,弟子」
賀秋水被天懸真傳所算計鬥敗,她和邪修李素有所勾連已經是不可爭辯的事實,她猛然沉吸口氣,只能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弟子知曉無極真圖的下落,和李素合謀也只是為了圖謀此寶想要獻給宗派。」
「望老祖明察,如今李素被太玄弟子捉去,交予他們那處的法閣,只怕很快便會吐露消息。」
賀秋水朝台上望去,玉京真人面色雖未半分改變,但是眸底那驟然一躍的精光卻不曾逃開她的目光,頓時心神大定。
「弟子也知曉老祖手段滔天,可以輕易將我搜魂取憶,不敢欺瞞半分。那無極真圖的藏處被施加了萬哭法禁,所以我當時才會尋李素這等邪修為我辦事,老祖高風亮節,這些腌臢事都可由弟子攬下,最後將我推出,也絕無半個不字!」
賀秋水勾結邪修的罪名已經是罪不容誅。但她想要活!
只有在此刻拋出最大砝碼,苟且生存,才能謀求後路。
而一旁的左蟬衣以及殿中的弟子均是心頭一跳,不約而同地在心中想道:「竟然是無極真圖!」
便是玉京真人面上都開始有了些動搖神色,叫賀秋水如見曙光降臨,而後只見七彩霞團在她眼前噴涌,像是被扯入一場昏昏沉沉的夢,束縛在密結的蛛網中,最後被隱藏的獵手無聲撕碎。
玉京真人高台獨坐,右手食指收回。
「萬霞派弟子賀秋水修行岔路,轉修邪道術法,和邪修李素狼狽為奸坑害太玄弟子,手下血腥無數,亂我萬霞法紀,今日殺之以正綱,可有異議?」
左蟬衣心頭狂跳,和旁的弟子們一起低俯身子,她率先應道:「弟子知曉,老祖英明。」
「老祖英明。」
待得滿殿弟子退去,玉京獨坐高台,面色不悲不喜。
太玄宗,天懸峰上。
宮殿中圓潤大貓很是無聊地追逐著自己的長尾繞圈圈,最後啪唧一聲趴在玉石板上。
「花姐我好無聊啊。」
「秀秀,秀秀,我的秀秀,嗚嗚嗚。」寶珠抬眼看向北殿開闢出的修行洞府,瞳中含著些擔憂。
「明明秀秀同我講過,她百年之內是不會選擇破境的。修行太快並非全是好處,若是後繼無力,反而為其所累,先前的境界都會全部垮掉。」
如同高樓只要少上一根支撐,便會輕易墜到地表,摔得四分五裂。
而突然,寶珠鼻頭嗅嗅,聞到一股香氣,頓時從玉石板上四足站起,很是興奮地道:「小今朝,寒枝,小映真,你們回來啦!」
她猛地跑了出去,便見許映真手揚著一包椒鹽魚乾,雙眸晶亮,笑意滿滿。
她大聲喊道:「花花,我特意在坊市給你買的魚乾,快來吃。」
楚今朝止不住操心:「花花吃太多真會掉毛的。」
彩狸一爪子狠狠拍在他臉上,哼聲道:「你清高,你了不起,你不給貓吃魚!果然貓的天敵就是狗。」
許映真遞過魚乾,笑嘻嘻道:「師兄,這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