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露出個笑來。
「且放心,我們只劫財不要命。」
信你才怪!
王妙元朝前邁出一步,取下腰間的弟子令牌,拱手道:「這位道友,在下和師妹均出身太玄宗內門,乃真傳弟子。」
「可否給個面子。」
陳蓉面上佯作驚慌,唉呀一聲道:「原來竟是太玄宗的真傳弟子啊,上陵九大宗的威名我們可早就有所耳聞,這可真是」
「那又如何!速速將靈石寶貝等都交出來。」
她神色驟露凶煞,自芥子戒中取了柄大刀在手,上有血色虎紋,隨著法力注入便猛然向前劈斬。
此靈舟是中品法器,行速不弱,但御守的能力卻是相形見絀。王妙元面色大變,靈舟周圍所包裹的光膜被刀氣劈斬便呈現出蛛網一般的裂紋。
「這女子是泥胎八重,身旁的兩男也是泥胎七重。許師妹,我這靈舟撐不了多久。」
王妙元只能急忙朝那凹槽中再丟入幾枚靈石,預估著也只扛得上兩刀。
但更快的是陳蓉身側的兩個男子飛速動手,法力似匹練轟殺而來,三人合力下光膜應聲而碎。靈舟晃蕩不止。雖未曾有明顯的破損,卻也搖搖欲墜。
王妙元呼吸急促,瞬息打出法訣叫靈舟原地打轉了三圈,舟身到底是法器材質,將靠近的三人暫時撞飛開去。
這打轉來得太過突然,許映真頭昏幾息,催動法力和氣血才叫之迅速平息。她揚手而去,絲蘿藤條飛速交織編成大網朝著三人頭上籠罩。
絲蘿藤妖如今已達泥胎五重,也漸抵天賦上限,對這三人也僅能打個措手不及。只見那粗壯男子冷笑出聲,右手一掐催發引火之術,頓叫其焚作灰燼,而他們三人煉體有方不懼術法高溫,悍然殺來。
「神守干宮,真炁自聚,五臟鳴雷,玄妙神通。」
許映真術法修行還算不得瞬發,卻也迅捷非常,掌心驟生雷霆朝著眼前三人轟殺過去,威力在同境中算得出類拔萃,但卻只能拖延陳蓉三人片刻,給王妙元爭取時機。
王妙元亦明白她用意,當即咬破食指指尖,口中默念訣竅使得法力躍升,催氣海中飛出一方雪白玉璽。
此正是她從大羅兵庫中所得到的潛龍璽,四方規正,上雕遊走蟠龍。
上品法器的威力以王妙元四重法力催不出十分之一,反叫眼前三人眼中熾熱更甚,貪慾濃重幾分。
他們本就是散修,將命懸在刀尖上,朝不保夕實在是尋常之事,也早就做好了河邊濕鞋的打算,怎麼會因為眼前兩女身份不凡便膽怯後退?
許映真畢竟有白墟鐲護身,心頭不算驚恐。而王妙元早年修行順暢,極少如同外門弟子一般領取宗門任務歷練,故而初時有些惶恐。
但她畢竟是奉賢真人早早看中培養的真傳,冷靜下來後便無半點猶豫。潛龍璽散出大片的白光,叫三人渾身如同被巨石壓在肩頭,而後它變大了千倍,狠狠地朝陳蓉頭上拍去,叫她一時頭破血流。
但這不過皮肉傷,陳蓉緊咬牙關,虎紋大刀揮出猩紅刀氣和那白璽碰撞,給兩個小弟爭取出手機會。
王妙元又從芥子戒中取了張黃紙符籙出來,以法力點燃後當空一擲,化作烈焰將兩個男子包裹。
黃階中品·地業火符
每位真傳均是太玄宗傾心培植,以望擔起日後的宗門大局,怎會吝嗇資源。王妙元慌張後便反應過來自己身上有數道底牌,足可禦敵。
「許師妹是我相邀來的,若真在路上出了什麼事情,那我也扯不開干係去。若她受了損傷,要等明鸞真人出關,我只怕是闖下了塌天大禍。」
「遲則生變,還是速戰速決的好。」
王妙元正要強忍心痛,掏出自己今年才從法閣新領的真傳俸祿,那張黃階上品殺符,卻聽聞遠處傳來一聲厲喝。
「哪裡來的賊子?」
「嗡!」
許映真的法力已耗去七成有餘,正躲在靈舟一側,她心知王妙元有能力應付眼前局面,雙眸沉靜。突然聽見遠處厲喝,他才看見一艘仙舟朝此處駛來,為首的弟子身穿黑白道袍。
「靈隱門?天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