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一落,春夏稍稍退熱的面頰就再次變得通紅、滾燙,以往平靜的心湖也因這句話漸漸盪起一圈瀲灩。
若是那天夜裡她並沒有離開,三少爺出於擔當,未必就不會將她納為小妾。
只是相比於這個,她更害怕三少爺一怒之下便將她給直接發賣出去。
畢竟她只是個婢女,不該有這樣的妄想。
「盧公子不要取笑奴婢了,三少爺是天上的星辰,奴婢只是一粒塵埃,又怎敢高攀?」不等顧雲琛開口說話,她便慌張的跪了下來,誠惶誠恐。
「三少爺也最不喜手底下的人不安分,還望盧公子不要再拿奴婢打趣,奴婢也只會是一個婢女。」
她叩首,綿軟的嗓音透著一股堅定,像是在保證,也像是在告誡自己。
原本有些曖昧的氛圍瞬間被打破,顧雲琛不著痕跡的沉了沉臉,一雙漆黑的眸還泛著未褪的冷意。
他沒再說話,只是手掌捏緊了茶杯,緊盯著垂著腦袋的春夏。
對他這麼避之不及,他難道是什麼洪水猛獸不成?
「呃」
盧皓月也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一時無言。
等餘光瞥見顧雲琛的神色時,眼底又飛快划過一抹興味,挑著眉笑了起來。
這婢女不敢高攀,但顧雲琛可不像是對其無意的,他這個好友,怕不是真的要鐵樹開花了。
「行了行了,本公子不說了便是。」
兩三句話將這個話題掀過,盧皓月並不打算過多摻和顧雲琛私底下的風花雪月。
畢竟他這個好友可不是什麼好脾性的人。
又在丞相府待了兩刻鐘,春夏沒再被提及,垂首站在一旁。
等到離開時便也跟著顧雲琛一同坐馬車離開,只是臨到侯府大門口,春夏剛要低頭恭送三少爺時,一塊兩指寬的東西突然被丟了過來。
春夏下意識的接住。
垂眸一看,便發現是顧雲琛之前給過一塊的傷藥,即使尚未打開,也能猜到裡邊的藥絕非凡品。
可這樣的藥,顧雲琛卻是給了她兩個。
「三少爺」她一時有些受寵若驚,也不敢收,剛準備出言推拒。
結果一抬頭,卻發現三少爺早已經大步走遠了,高大的背影一如既往的冷漠和疏離。
絲毫看不出居然還會給她這麼一個丫鬟送傷藥的樣子。
春夏心尖不由泛起些許別樣的滋味,酸酸脹脹的。
三少爺似乎也並沒有傳聞中的那樣不近人情。
府中的丫鬟總是十分忙碌,剛從外邊回來的春夏很快就顧不上別的,匆匆趕去自己的住處,準備完成今日的工作量。
途中,一隻枯瘦的大掌卻是一把將她給拽了過去。
「你!」
春夏剛要驚叫,一道熟悉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小賤丫頭,閉嘴!等下將人給吵來了,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私底下勾引三少爺嗎?!」
是周嬤嬤。
春夏立即將聲音又全都咽了回去,順著對方的力道,被拉到一處角落裡。
她看著周嬤嬤眼底熟悉的貪婪,隱約有了思量,面上還是故作不解的問:「周嬤嬤找我有什麼事嗎?」
周嬤嬤冷笑,盯著她上下一掃,罵道:「你別給我裝傻,上次跟你說的話,你想的怎麼樣了?準備好銀子了沒有?」
「你要是再不給我銀子,那我可就真將你勾引三少爺的事告訴小姐了,到時候你跟你娘就都等死吧!」
春夏垂著的眼睫輕顫,似有些緊張的死死攥著手中的絲巾,「我現在真的拿不出銀子,周嬤嬤你再給我一點時間」
「你騙誰呢!」
周嬤嬤瞬間怒了,瞪著春夏恨聲道:「你都已經勾搭上三少爺,能一點銀子都沒有?你這幅身子難道就不能爭氣點,哄著三少爺給你賞銀?」
「青樓里最低賤的妓子讓人睡了一宿可都得掏錢,你總不能什麼都沒要吧?怎地就這麼沒用!」
春夏面色一白,身形搖搖欲墜,像是難堪到了極點。
像她們這種家生子,雖然一生下來就
第十二章 怕是鐵樹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