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瞪了春夏一眼,秦安玉乾脆懶得再與這個賤婢浪費時間,轉而又可憐楚楚的求上了顧雲琛,「表哥,求你了,就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你又算得了什麼?」
可話還未說完,顧雲琛便語氣冰冷的將其打斷,看向秦安玉的眼神更是沒帶上半點溫情,「秦安玉,我做出的決定沒有任何人能改變,你也不例外。」
秦安玉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幾乎維持不住臉上一副嬌柔的模樣。
若不是她此時還並沒有跟顧雲琛正式成親,她恐怕早就想發了瘋似的尖叫起來了。
忍了又忍,秦安玉死死的咬著牙,最終還是不敢徹底惹顧雲琛厭煩,便強笑著道:「我明白了。」
她深吸一口氣,自以為賢良淑德的福了福身,「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談,你剛回來肯定也有很多要忙的事情,我就先不打擾了。」
說完,她怕徹底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氣,快速的轉身離開。
而這期間,顧雲琛卻分明沒給她半點多餘的眼神。
春夏目睹了全程,脊背不經發涼。
面對自己的未婚妻都能夠如此冷硬的三少爺,真的能夠通過求情令其心軟一回嗎?
可想到娘,春夏還是硬著頭皮站了出來,跪在顧雲琛面前,「三少爺,奴婢的娘」
顧雲琛居高臨下的睨著她,瞧見她纖白的手指因為緊張而緊緊攥成拳。
也明知道她有何所求,卻還是故意誤解道:「怎麼,你是想對該如何處置你娘,給一個好的建議?」
方才還恨不得離他遠遠的模樣,這會兒倒是主動過來了,還想向他求情呵,世上可沒這麼輕易的事!
春夏察覺到顧雲琛的心情不虞,不經頭皮一麻,戰戰兢兢了起來。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行為無疑是找死。
可對於這世上唯一的親人,親娘親,春夏又始終無法做到置之不理。
便只能死死咬著唇,再次朝著顧雲琛磕頭,「三少爺,奴婢知這府上的規矩眾多,奴婢也不敢讓三少爺開恩,免了娘的懲罰。只求三少爺能夠看在奴婢這麼多年在府中伺候得還算盡心的份上,能饒了娘一命,讓她還能有機會讓奴婢孝敬她」
顧雲琛微斂的眸子頓沉,心中不由暗嗤。
他看上去難道像是隨意就要取人性命的大魔頭嗎?
也難怪總在他面前瑟瑟縮縮的,又躲來躲去,怕不是真以為他就是如同傳言中那般可怖
顧雲琛也並沒有要為自己洗清污名的意思,抬手敲了下桌面,看著春夏愈發緊張的神色,忽地問道:「她當時聯合李嬤嬤一起將你送去給章安糟蹋,你竟還要為她求情?」
這話也不知哪一點戳中了春夏心中的某處痛點,她眼眶一潤,一滴淚就猝不及防的落了下來。
裸露在外邊的一截脖頸,便就顯得愈發纖細脆弱。
「娘以前不是這樣的,在小的時候對奴婢很好,前不久也一直在關心著奴婢,生怕奴婢在府中受了委屈」
但自從被迫當了小姐的一夜替身之後,娘就好似變了一個人一樣,變得愈發的偏激和執拗。
可即便是這樣,春夏也從未想過要把李彩霞給丟下,在她看來,娘永遠都是娘,血緣關係是斬不斷的。
對於這些,春夏也並未與顧雲琛說太多,只是再一次的深深叩首,懇求道:「三少爺,求您,奴婢相信娘日後一定會改過自新。」
而早在春夏落淚的時候,就不經握緊手掌的顧雲琛在沉默了半晌後,終還是沉嘆了一聲。
他抬手,親自將春夏給扶了起來,隨後輕輕擦去春夏眼下還掛著的一滴淚,「爺處罰人的時候一向有分寸,也不會輕易取人性命,你不必慌張。」
春夏頓時鬆了口氣,下一刻卻又因為顧雲琛的動作,緊張的僵在原地。
被顧雲琛觸碰到的地方仿佛升起一陣酥酥麻麻的癢意,令她渾身都不自在了起來,恨不得立馬逃跑。
在這一瞬間,她所感受到的不是得到顧雲琛偏愛的狂喜,而是猶如被一頭猛獸盯上的不安和恐懼。
她總覺得,這一次回來的三少爺對她的態度似乎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