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玉好似再也忍受不了委屈,顧夫人一上前,她便猛地扎進顧夫人懷裡哭了起來,「可表哥這般對我,我就算是活著又能有什麼意思?」
「倒還不如死了算了,死了也就不必再受這樣的欺辱!」
她如今將自己的腦門磕出了一塊紅印,有絲絲血液滲了出來,再搭上她本就還沒好全的脖頸,看著尤為脆弱可憐。
顧夫人一下便心疼了,想起秦安玉小時候也是這般受了委屈,便非要到她懷裡哭一回的模樣。
對於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她也再在意,反正在她眼中,秦安玉一向都是乖巧懂事的,即便是犯了一次糊塗,也不算是什麼大事。
「可千萬別說這樣的胡說,你若是死了,日後誰還能時時想起我,給我送禮聊天?」
「你放心,我心目中的兒媳,一直都只有你。」
這番話一出,顧雲琛立即就沉了臉。
如同顧夫人了解他一樣,他也十分了解自己的娘,何嘗聽不出顧夫人話語中對秦安玉的維護。
即便春夏所說的話都皆為真,她都不打算計較了,婚約也一切按照以往。
而春夏自幼心思敏銳,看見顧雲琛這副神色,也隱約猜到了顧夫人的意思。
她微微攥了下手心,實在覺得秦安玉至此都還能如願的模樣太過刺目,便故意對顧雲琛欠了欠身,道:「既如此,奴婢就先恭賀三少爺與小姐順利成婚。」
「奴婢今日能夠將真相全盤托出,得以洗清污名,也已然滿足,自此與三少爺別過,謝三少爺這段時日對奴婢的精心照料」
說著,便作勢要轉身離開。
顧雲琛立即起身要攔,顧夫人卻是喝道:「顧雲琛,你不許追!」
可顧雲琛自從當家作主之後,又何曾真的會再聽從顧夫人的意思,便面色不改的繼續起身,對於秦安玉那邊是看也不看一眼。
倒是春夏見此好似覺得荒唐,停下了腳步,勸道:「還望三少爺不要再犯糊塗,奴婢與三少爺本就是雲泥之別,也從未想過高攀」
「今日別過,奴婢只望三少爺能夠日日歡喜,順心如意。」
顧雲琛眸色沉沉的睨著她,瞳孔深邃的猶如一個漩渦,仿佛要將春夏整個人都吸進去一樣。
春夏很快就有些抵抗不住,撇開眼欲要躲避視線,卻聽顧雲琛忽地啞聲道:「你不嫁於我為妻,我日後又怎能歡喜?又有什麼事算得上是如意?」
驚的春夏倏然就微微瞪大了眼。
她知顧雲琛心中對她有意,可她本以為,顧雲琛至多也就將她納為妾而已。
為妻
以她如今的身份,那簡直是一步登天!
「顧雲琛!」
顧夫人和秦安玉對此也感到十分震驚,皆是有些失態的看向顧雲琛,呼吸略微惱怒的急促著。
「顧雲琛,你在這裡說什麼胡話,你給我閉嘴!」顧夫人修身養性多年,此時都不經破功的怒吼道。
秦安玉神色更是愈發的哀戚,「表哥,你真的不要玉兒了嗎?」
顧雲琛卻只是面無表情的睨過去一眼,轉而將春夏的手掌緊緊握住,「我的婚姻,自當是由我自己做主。」
便算是已經表明了態度。
秦安玉面色瞬間灰敗了下來,不知想到什麼,又很是陰鬱的朝春夏等瞪了過去。
都是因為這個賤婢
當初她就應該將這個賤蹄子千刀萬剮!
顧夫人則是氣急敗壞的指著顧雲琛厲聲怒罵:「什麼叫由你做主?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
可顧雲琛耐心已然告罄,自是不會再聽她的訓告,抬手示意青竹將顧夫人和秦安玉一同帶走。
還道:「母親,你年紀大了,平日裡禮禮佛便是,又何必管府中這些雜事?」
「還是儘早回去歇著吧。」
至於秦安玉,這個女人願意死哪兒就死哪兒。
嘈雜的聲響漸行漸遠,春夏不著痕跡的打量著顧雲琛,暗暗揣測後者的心思。
她還是不太相信,顧雲琛是真的想娶她為妻,但覺得顧雲琛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