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江從大殿離開,旁若無人的走回自己居住了數月的山峰。
「菱,你不是說那個年輕人是練氣期的修者嗎,我猜測,這次軍隊封了法王寺,一定就是他背後操控的。」
羅江道:「你說他會不會是看重了法王寺千年古剎的潛力,來尋找什麼東西的?藏書閣的典籍也許就是他購買的,若是讓他知道藏書閣是我整理的,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我要快點離開為好。」
「一個小蝦米的陰謀,妖爺懶得想。」
菱卻是沒有多少興趣,反而好奇的道:「小菜鳥,給我講一講你的事。」
在之前,羅江第一次見到菱妖,就說過今後將自己的事情說給他聽,於是道:「我原來住在京城,爹是朝中內閣大學士。因為一紙關於改革的奏摺被勤熙帝看重,大加讚賞,年初將他調派至青陽省城做布政使。布政使與內閣大學士都是從二品,是平級,可是布政使掌一省之政,山高皇帝遠,就算是自己的地盤,爹是高升了,可比內閣大學士好了許多。」
菱妖靜靜聽著。
只聽羅江繼續道:「這件事情對家裡帶來的影響就是,舉家從京城搬回了老家南陽省城,就等著父親在青陽省城安穩之後便接過去。勤熙皇帝勵精圖治,對自己極有信心,所以也沒有將封疆官吏家室留在京城做人質的意思。」
「父親在青陽省城,家中大權自然落在大夫人手中。大夫人本就是豪門之後,因為後台強硬,將父親其他幾名妻室壓制的死死的。我是庶出,不過父親待我卻沒有偏見,我通過童試,並且一舉奪魁,甚得父親喜愛。……而大夫人的兒子女兒卻不爭氣,於是她便把我當做眼中釘,肉中刺。若是我這次科考考中舉人,便有了做官的資格,在父親的保薦下一定青雲直上,到時候大夫人也壓制不住。這是她不願意看到的,於是便想出一系列的陰謀陷害我。」
「我之所以在烏煙瘴氣的法王寺,便是大夫人腐蝕我的伎倆了。」羅江最後道,將事情的前後始末都解釋清楚。
菱撇撇嘴,評價道:「看來你們家那個什麼大夫人也沒有梟雄氣質,只是個刻薄的女人罷了。若是看你不順眼,直接殺了便是,搞這些小計倆總給人留出許多翻身的可能。」
羅江感覺脖子一陣發涼,沒好氣的道:「我可是當事人,如果真如你所說,我現在已經死了。」
羅江回到居住了數月的地方,傻狗從山壁裂縫內鑽了出來,大叫著衝過來,「江哥,你終於回來了,幸好我激靈藏了起來,要不然就和你一起被抓了。」
羅江拍拍傻狗的狗頭,「你老實呆著,我去收拾東西,待會咱們離開這裡。」
「要離開了嗎?好啊,好啊。我早在這個地方呆膩了,去外面見更多的地方,看更多的美女。」傻狗一臉憧憬的大叫。
羅江要收拾的東西跟簡單,他本就沒有多少家什。
來時,他隨身的只有幾件衣衫,幾本書,一個人。
走時,多了一把戒刀,兩把匕首,一張弓,一部拳譜。
不過還有兩個小夥伴。
羅江走進矮房子,懷著道不明白的心情開始整理行李,傻狗在身邊叨叨個沒完。
先從床底下掏出弓箭與戒刀,羅江用一件不穿的衣衫裹好了,便用布條緊緊系在了背上。
又從被褥下拿出了插著兩把匕首的皮套,系在了大腿外側,將長衫下擺放下來,一點也看不出痕跡。
今天士兵上山的時候,羅江匆忙將皮套解下來塞在了被褥下面,若是被人發現隨身帶刀,就不好洗脫自己擁有殺人能力的嫌疑。好在士兵見他小身板瘦弱,連破敗的矮房子都懶得進去,匕首與弓箭、戒刀才沒有暴露。
接著羅江將剩下的兩塊金餅子,還有六兩碎銀子塞在懷裡,謹慎的拍了拍,這是他全部的家產了。本來從高權那裡得到五塊金餅子,可是被傻狗糟蹋了三塊,著實讓他好一番心疼。
最後整理出一個小包裹,全都整理好了。
羅江與傻狗一前一後走出矮房子,羅江回頭看了片刻,回身將破門拉著關上了。
「江哥,咱們要離開了,這破房子還管他幹啥?」傻狗叫道。
羅江沉默,轉身向山下走去。
……
蘇家酒樓內,